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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中人道:“所以,你不打算在这儿再停留了,是不是?”
白衣客道:“是的,姑娘。”
轿中人道:“你不能够多停留一夜,让我再见你一面么?”
白衣客心弦为之震动,他暗一咬牙,道:“姑娘,我急于往他处找寻那位父执……”
轿中人道:“这么说,你是不能在这儿多停留了。”
白衣客微一点头,声音低得只有他自己才听得见:“是的,姑娘。”
轿中人话声忽转幽怨,闻之能令人柔肠寸断:“你好忍心……我不该怪你,谁叫你有急事在身,这段邂逅,如此分离。
前后不过片刻,这算什么,难道你我只有这片刻缘份?不,应该不是,要是的话,苍天岂非太……”
忽听她提高话声说道:“你说你要往他处找寻你那位父执?”
白衣客已然荡气回肠,心几乎为之而碎,他强一点头道:“是的,姑娘。”
轿中人道:“什么地方,你告诉我,我派人替你找去,行么?”
白衣客忙道;“不,谢谢姑娘,这件事非得我自己跑一趟不可。”
轿中人道:“那……你告诉我是什么地方,等我赴过约后,我马上赶到那儿找你去。”
白衣容忍不往一阵激动,脱口说道:“姑娘,你这是何苦……”
轿中人低低说道:“别问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白衣客心神震颤,没说话,半晌他才说道:“姑娘的心意我明白,只是正如姑娘所说,你我由邂逅到相识,前后不过片刻。”
轿中人截口说道:“我知道,只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
白衣客道:“不怪姑娘错爱,我不是个……”
轿中人道:“我不管你是谁,不管你的出身,你的名气,甚至于你的一切,我不知道你,不认识你。”
白衣客暗一咬牙,一横心,便要告诉轿中人他要找的那位父执已经死了,蓦地,一阵急促蹄声由远而近。
只听那叫小翠的青衣姑娘说道:“别是他们来接了……”
来骑好快,小翠话还没有说完,‘大相国寺’左侧飞也似的转过来三人三骑,这三人三骑两前一后。
前面的两骑,清一色的黑马,毛色乌黑发亮,神骏异常,一望可知是异种名驹,鞍上,是两名身着劲装,腰佩长剑的黑衣壮汉。
后面那一匹更为名贵,由头至尾浑身雪白,一根杂毛都没有,像一堆雪,又像一块玉。
鞍上,是位年可二十上下,面如冠王,长眉细目,浚豪英挺的银衫客,他算得上罕见的美男子,只可惜嘴唇薄了些,目光也显得阴骛、暴,安坐雕鞍,顾盼之间,一股子狂骄气逼人,大有天下英雄唯我之概。
按说,照这情形应该是白马在前,两匹黑马在后的,不过这显而易见,那而匹黑马是前行开道的。
两名黑衣壮汉在几丈外勒马控缰,骏马踢蹄长嘶而起,一个飞旋钉在地上,好俊的骑术。
那白马上的银衫客则纵马直驰轿前,到了轿前才离鞍下马,下了马,他向着轿内劈头便道:“校好,为何让人久等?”
轿中人冷冷说道:“怎么,不耐烦了么?”
银衫客忙赔上笑脸,说道:“我没这么说,不过……我不放心罢了……”
轿中人道;“那你就少罗嗦……”
银衫客道:“好,好,好,别说了,赶快走吧,行了么?”
轿中人话声忽转轻柔,道:“你还没告诉我那是什么地方呢?”
白衣客知道这是对他说话,经过这三人三骑一岔,他已冷静了不少,正感难以作答,那银衫客已一怔说道:“校好,你说什么?我没告诉你……”
轿中人道:“我不是跟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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