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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悲秋在屋里独自一个人苦练轻功心法,不知不觉已有一个时辰。
不知是因为这些天一直坚持不懈地钻研思索终于令他灵感大开,还是刚才一顿胡乱吞下肚的粗茶淡饭让他精神大长,此刻他感到体内一股股清澈淳厚的内息仿佛一条条欢腾的溪水朝着丹田气海汇聚而来,整个身体充塞中令他想要轻盈起舞的力量。
整个天地在他眼前豁然开朗,山川,河流,长风,晓月,晨星不再是静止不动的风物,而变成了一道道不停在自己身边飞旋变幻的流动之景。
他轻轻哼了一声,从坐垫上腾空而起,重达两百斤的身子竟然有如棉絮一般飘到了半空之中。
这个突如其来的景象令一直循规蹈矩的祖悲秋头脑混乱,欣喜若狂,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内息。
就在他的身子升到房间顶梁的时候,失去控制的内息疯狂地涌到关元穴,接着泄到中极穴,一路延曲骨,会阴走下去,终于倾泻而出。
祖悲秋目瞪口呆地放了一个响屁,重重摔倒在地,整个屋子顿时里充满了酸臭之味。
十年来整洁持身的祖悲秋那里受得了这股味道,急忙连滚带爬地冲出房间,撒腿跑到隐宅正中的庭院里。
扬州晚春甜中带香的空气令苦不堪言的祖悲秋精神顿时一爽,心满意足地长长出了一口气。
一阵急促的晚风吹过天际,空中舒卷悠然的轻云被这突如其来的疾风一吹,就好似帘栊一般乍然一闪,从净洁的晚空中退场,那一轮恍若灯轮的明月,洗却铅尘,粉墨登场,洒得隐宅庭院一片银辉。
祖悲秋仰头望向明月,正在心中感慨这月色的皎洁,猛然看到一线黑影在月轮中突如其来的一闪。
他怔仲地揉了揉眼睛,将一对小眼张到最大,仔细看去:月华之下,一位横空而来的女子衣带飘扬,襟袖横飞,衣衫在夜风吹拂下宛若流云飞瀑,说不尽的挥洒妖娆。
只见她在空中轻盈自如的一个旋身,已经落在院中一棵高高的杏树枝上。
天空中那轮明月此时犹如一道光轮罩在这个女子的身形之上,令祖悲秋看不清她的容貌,只能看到她的剪影,还有她那双清冷的眼睛。
她漠然打量了祖悲秋一眼,似乎在寻找他身上江湖门派的标志。
被她冷冷的眼神一罩,祖悲秋只感到由头到脚都是一阵彻骨的寒意,心头有如压了一块巨石,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那女子望了他片刻,忽然将手搭在腰畔的剑鞘之上,冷然问道:“你是谁?”
虽然这位突然在夜色中现身的女子用一枚灰白色的丝巾遮住了面容,但是那飘逸若神的身形已经让祖悲秋毫不费力地认出了她。
“秋彤,你是秋彤吗?”
祖悲秋狂喜地跑到杏树之下,疯狂地抱住树干,激动地大声吼道,“师兄,连大侠,我找到她了,那是秋彤,秋彤就在这棵树上。”
他那撕心裂肺的吼声顿时把正在饮酒谈心的郑东霆和连青颜一并喊了出来。
看到站在树上有如木雕泥塑的洛秋彤,二人同时一愣。
“洛师姐,你本在天山望云轩修炼,怎么会到了扬州?”
连青颜震惊地问道。
“洛师姐!
?”
郑东霆和祖悲秋目瞪口呆地同声喊道。
连青颜神色一窘,咳嗽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连大侠,既然你知道秋彤在天山练功,这些天为何不说与我知?”
祖悲秋捶胸顿足地埋怨道。
“哎,师弟!”
郑东霆皱紧眉头,用力一挥手,“这些日子连兄只顾为我们的安危奔走,这些闲事等到风头过后自然会和你说,是不是这样,连兄?”
“呃,正……正是。”
连青颜连忙神色尴尬地说。
“青颜,我收到有关洛家血案的飞鸽传书立刻施展轻功从天山一路飞奔到扬州。
到了扬州我和同门师兄们联络了一下,知道你已经在扬州关月茶楼为悲秋作保,并且将他们安置在天山隐宅,所以我未作停留,直接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