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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真好,她说。
洗澡的感觉真好。
我从来没想象过你披着粉红的浴巾是什么样。
同平时相比,今天我们太奢侈了。
诱惑无所不在,他说。
声色犬马在向人们招手。
我看,这房客八成是个野鸡,你说呢?
他把她裹在一条粉红的浴巾里,然后把这团湿漉漉、滑溜溜的软玉抱到床上。
现在,他们俩躺在樱桃色丝质床罩和锦缎的被单里,喝着她带来的威士忌。
这种酒口感极好,香醇浓烈,带有烟味,喝下去像吃太妃糖那般润滑。
她自由自在地伸展四肢,心里一时只在想事后谁去洗床单。
她无法克服心中的那种负疚感,因为她感到自己侵犯了别人的私人领地——不管房主是谁。
她想去翻翻衣橱、五斗橱抽屉——不拿东西,只是瞧瞧。
她想看看别人是如何生活的。
她也想看看他是如何生活的,只是他没有衣橱,没有五斗橱,没有属于他的东西。
因此,她也找不出他的什么秘密。
他只有一个磨损了的公文箱,但他上了锁。
它通常放在床下。
他的口袋里也看不出什么秘密;她已经翻过好几次了。
(这并不是窥视,她只想知道他的东西在哪儿,是些什么东西。
)里面有一块白边的蓝手帕、一些零钱,还有两个用蜡纸包好的香烟头——一定是他积攒下来的。
还有一把旧军刀。
有一次,她还摸到两颗钮扣;她猜是他衬衫上掉下来的。
不过,她没有提出替他缝上去,因为那样的话,他会发现她在窥视他。
她想要他信赖她。
有一张驾驶执照,上面名字不是他的。
还有一张出生证,名字也不是他的。
她喜欢用一把篦子把他全身篦一遍,把他上下翻个够,把他像抽屉一样倒个底朝天。
他用一种油滑的声音哼起了歌,就像电台里的低吟歌手。
烟雾缭绕的房间,魔鬼般的月光,还有你——
我从你那儿偷个吻,你向我承诺真爱——
我把手悄悄伸进你的石榴裙,
你咬了我的耳朵,我们疯成一团,
黎明来临,你离我而去——
我好不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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