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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去过吗?你想知道什么?”
“他昨晚把我洗劫一空了。
我得找他借点钱。”
秃头面露不安的神色。
这个叫斯麦勒的男人温柔地注视着他领带夹上的绿色宝石。
“滚远些,斯麦勒。
没人敢在这儿撒野。
我们可不是中央大道上的那些小旅馆。”
斯麦勒语气非常温和:“他是我朋友,道克。
他会借我二十块的。
我分你一半。”
他伸出手,摊开手掌。
服务员久久地注视着他的手。
接着他阴险地点点头,走到磨砂玻璃后面,然后慢慢走出来,目光迎着正对大街的正门。
他的手悬在斯麦勒的手掌上方犹豫了会儿。
接到钥匙后,他揣进了那件廉价的紫色西装里。
斯麦勒的脸上闪现出一抹微笑,寒意森森。
“盯着点儿,道克——我上楼的时候。”
服务员说:“上去吧。
有些客人回来得早。”
他望着墙上绿色的电子钟。
此刻是七点十五分。
“隔墙很薄,”
他又说道。
纤瘦的年轻人又飞快地对他咧嘴一笑,点点头,小心地沿着大堂来到阴暗的楼梯间。
惊喜旅馆里没有电梯。
七点零一分,缉毒队卧底警探皮特·安格利奇在那张硬邦邦的床上翻了个身,瞧了一眼左腕上廉价的手表。
他的双眼下黑眼圈很深,下巴上的黑色胡楂浓密厚实。
他赤裸的双脚沾着地,穿着廉价的棉睡衣站起身,松了松全身肌肉,伸展四肢,绷直膝盖,弯下身子触碰到脚趾前的地板时,不由得发出一声痛苦的嘟哝。
他穿过房间,来到一个有裂口的衣柜前,拿出一夸脱廉价的黑麦威士忌,龇着牙灌了一口,然后把瓶塞推进瓶颈,用掌跟狠狠地砸了一下。
“伙计,我宿醉未醒吗,”
他嘶哑着嗓子嘟囔道。
他望着衣柜镜子里的自己,盯着满脸的胡楂,还有喉咙上那道接近气管的白色粗疤。
他声音沙哑,因为喉咙上挨的那颗子弹影响了声带。
这是一种温柔的沙哑声,就像一个蓝调歌手的嗓音。
他脱了睡袍,一丝不挂地站在房间中央,脚趾在地毯边缘的一大块裂缝处摸索。
他身板厚实,这使他看上去比实际要矮一些。
肩膀削窄,鼻子有点儿厚,颧骨上的皮肤像皮革。
一头又短又卷的黑发,眼神坚毅,嘴巴小巧而有型,是个反应敏捷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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