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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时正在脱大衣,一面热切地注视着我的脸。
我想,她是不是一个救世军成员?还是一个冒牌的英国清教徒?——我这时想起了杰克兄弟曾私下对我介绍富裕会员的情况;他说,他们捐款给兄弟会以寻求政治上的拯救。
我感到她讲得太快了,我神色庄重地望着她。
“我看得出,你曾经深入思考过这个问题,”
我说。
“我想过,”
她说,“可是想不清楚——哦,我放一放东西,请随便些,不要客气。”
她长得小巧玲珑,体态丰满,乌黑的头发中很不显眼地开始长出细细一绺银丝。
当她换了件红艳艳的主妇长裙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她是如此光鲜夺目,我不禁打了个愣怔,连忙把眼睛转向别处。
“你这儿的房间真美,”
我说。
樱桃色的家具光泽富丽,再望过去就能看到一幅与真人一样大小的粉红色的裸体画,是雷诺阿的作品。
墙上到处挂着一幅幅油画。
温暖而纯洁的色彩使宽敞的四壁生意盎然。
一个人面对这一切能说些什么?我想着,一面望着放在一块乌檀木上的一条雪亮的铜鱼,这是抽象派的作品。
“你觉得这地方不错,我很高兴,兄弟,”
她说。
“我们自己也喜欢这儿,虽然我得说休伯特很少有时间欣赏这个房间。
他忙得够呛。”
“休伯特?”
我说。
“我丈夫。
很遗憾,他出门了。
他要是见到你,会很高兴的。
可是他老是东奔西跑。
公事嘛,就是这么回事。”
“我想这是不可避免的。”
我突然感到一阵不舒服。
“是啊,”
她说。
“不过我们要谈的是兄弟会和意识形态,是不是?”
她的声音和微笑不知为什么都能给我一种既舒坦又激动的感觉,这不仅仅由于我对这种富丽堂皇的环境布置和优裕的生活感到陌生,主要是因为和她在一起使我感到这次交谈可能水平很高,仿佛在不协调的、别人看不见的事物和引人注目的哑谜两者之间达到了微妙的平衡与和谐。
看到她两只手的动作是那样轻松自然,我在想,她虽然是个富人,但是有人情味。
“运动牵涉的方面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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