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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悦接到孟斯年电话的时候还稍微惊讶了一下,距离他上次找她,其实还没过去多久。
她驱车来到孟斯年的住宅,孟斯年给她开门时,穿着简单的纯色家居裤和长T恤,趿着拖鞋,头发也没特别梳理,发丝自然地垂落在额间,神色慵懒,甚至有些颓然,她很少见到他如此精神不济的样子。
打完招呼,卓悦弯腰准备换鞋时突然听他说:“鞋柜里有拖鞋。”
“地上有一双。”
她随口说。
“那是苏格的,鞋柜里有新的。”
说着,他将大门关好。
卓悦微愣,随即她拿了双新鞋子穿上,问:“有哪里不舒服吗?”
孟斯年揉了揉眉心:“最近睡眠不太好。”
甚至昨天和苏格堆完雪人到现在,几乎没怎么睡,夜半迷迷糊糊眯了没几分钟,又被噩梦惊醒。
“魏澜姗回来了?”
卓悦猜测原因。
“嗯,她打了几个电话过来,说要见面,”
他坐进单人沙发中,靠在靠背上,仰着头,“我拒绝了。”
“或许见见她能解开心结呢?你们几年没见了?五年多了吧。”
孟斯年没说话。
“最近有练琴吗?”
卓悦坐到他旁边。
“嗯,状态不太好。”
“是因为魏澜姗回来了,所以总是想起关河吗?”
孟斯年再次沉默。
“我还是想说,关河的死不是你的错。”
孟斯年似乎不想讨论关于关河的事,突然说:“跟你说说苏格吧。”
卓悦并不强求,说道:“好啊,那小姑娘怎么了?我这些日子一直在听《山河曲》,真的很好听。”
孟斯年想到苏格,弯了弯嘴角笑了下:“我昨天差点儿吻她,实际上前段时间,有一次也差点儿。”
卓悦一直觉得作为心理医生,她是十分专业称职的,但是孟斯年说完这话,她确实又愣了一下,刚刚在门口的感觉似乎得到了证实,她问:“你喜欢她吗?”
本以为他一如往常一样,遇到不想说的问题就以沉默代替,但这次,他停顿了一下,开口道:“你会有冲动吻一个你不喜欢的人吗?”
他没有直接回答问题,反而又丢了一个问题回来,卓悦想了想说:“有时候气氛太好,也不是没这种冲动。”
卓悦没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她回到刚才的话题:“你与她应该没有疏离感,为什么总是‘差点儿’呢?”
孟斯年想到蔡子在朋友圈发的那张照片,灯火通明的寝室楼下,年轻的男孩女孩站在矮胖的雪人旁,男孩脸上的笑容明亮耀眼。
他突然说了句不相关的话:“程蓝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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