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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又戴着口罩,看不清脸,德语说的这样棒,在摊主眼中,的的确确是个混血孩子。
克劳斯客气地说:“谢谢。”
……
景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新到手的漂亮八音盒上,完全没有在意摊主说了什么,等走出好几步远。
她才好奇地问克劳斯:“先生,刚刚老板和您说了什么?”
“没什么,”
克劳斯冷静回答,“他在夸奖你——我的女友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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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埃森家族并不是虔诚的信徒,但平安的圣诞树仍旧必不可缺——毕竟,世界上第一棵圣诞树就是在德国所诞生的。
德国对于圣诞节格外看重,在克劳斯的提醒下,景玉将一只干净的、崭新的、从来没有穿过的靴子放在卧室门口。
德国人对于制作圣诞节饼很有讲究,不过埃森家族的成员并不会亲手去做,有很多人送来各式各样的饼,景玉每一款都尝一小块,才尝到一半,肚子就有点受不住了。
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埃森先生在五点钟才抵达家中,彼时景玉正在和克劳斯一起装饰漂亮的圣诞树,景玉想将自己下午得到的松果铃铛也挂上去,两枚挂在下面的枝桠上,她想往高处也悬挂一个,可惜自己身高不够,这只能求助于克劳斯先生。
克劳斯先生正根据她的指挥调整圣诞铃铛的位置,景玉后退一步,听到脚步声,转身看,看到了同样金发碧眼的埃森先生。
对方和克劳斯先生同样具备着高大身材,不苟言笑,脸上有着深刻的纹路,眼窝深。
克劳斯握着松果铃铛,走到景玉面前,另一只手手掌心贴在她肩膀上:“父亲。”
埃森先生点了点头,他说:“欢迎你回来。”
就像没有看到景玉,埃森先生转身就走,甚至没有和儿子多聊聊天。
景玉有些畏惧如此严肃的埃森先生。
看上去,对方很像是能丢给她一张空白支票、让她随便滚蛋的样子。
距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景玉陷入了这种随时可能被雇主他父亲砸饭碗的恐惧中,焦虑感让她看不下去书,在企图摸小提琴的时候,被克劳斯适时地握住手腕。
克劳斯问:“你为什么这样焦虑?”
景玉说:“先生,您应该没有看过很多电视剧和小说吧?”
她指指自己,又指指克劳斯:“坦白来说,像我们这样的结合,是一定、一定会遭受到来自家庭的反对——哦,也就是您的家庭。
您这样的家庭条件,难道不会为了利益而选择联姻吗?”
克劳斯:“为了什么利益?”
景玉:“……?”
她不明白对方的反问什么意思,继续自己的思路,条理清晰:“按照电视剧的套路,我们基本上会被强制性分开——可能狠狠拿钱羞辱我,也可能是用什么要挟我——希望是前者。
强行在一起的话,你就要背离你的家庭,多年之后,我们生下一个精通八国语言、随便什么领域的天才,最好是八岁天才黑客那种,然后该天才宝宝成功获取您父亲的芳心,我们才——”
克劳斯打断她:“甜心,埃森家不需要联姻。”
景玉沉默一会:“……好像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