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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床上，邱羽又瘫了将近一个时辰。

玖夜晒干了毛，他拖着伤腿蹭醒了陷入沉睡的邱羽，邱羽费尽全力抬眼瞧他，他嗷呜一声，霸道地要求邱羽给他抓痒。

邱羽叹了口气，依依不舍地离开床铺，抱着玖夜回到了阳光下的小榻。

午时的日头正盛，邱羽沐浴在这片金色暖阳里，低头仔仔细细地给他捉去虱子，额前碎发为他遮住了大半刺眼日光。

玖夜就这么敞着肚皮躺在他温热的怀中。

他捉的认真，眉峰微蹙目光专注，细瘦修长的手指在玖夜的皮毛上拨来拨去，莫名的酥麻透过身体，撩拨得他心尖发痒。

迎着光，邱羽弧度柔和的面庞镀上了一层金边，他皮肤白，明媚光线里可以看清脸颊表面细小绒毛，甚至皮肤下淡淡的紫红血管也若隐若现。

日光落在他的长睫上，密密长长的阴影斑驳，投射在被晒得粉红的面颊之上。

玖夜就这样盯着他看得呆了。

凡人，其实也并不都是长相丑陋令人生厌。

邱羽注意到了他的视线，转过眼珠对他粲然一笑。

玖夜眯起了眼睛，他对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念头感到有些不适，父尊经常教导告诫他们，人类是三界里最肮脏丑陋的种族。

他们自私。

邱羽用食指搔了搔他的肚皮。

他们懦弱。

邱羽瞧着他的呆样噗呲笑出两颗深深酒窝。

他们诡计多端，为达到目的会迷惑人心，然后趁其不备毫不留情以手刃之。

邱羽捧起了他的脸，温软的唇贴上了他的额头。

可是父尊从未说过，凡人的嘴唇是这么柔软，这种冰凉缱绻，是他几百年岁月里从未体验过的甘甜，像是蜜，亦像是毒药。

玖夜觉得自己好像已经中了这毒药，食之入髓，不得其解。

邱羽的嘴唇有些发干起皮，玖夜就死死盯着那两瓣上扬的薄唇，他觉得它们应当被湿润。

应当被他湿润。

鬼使神差的，他扬了扬头，伸出舌头舔了舔那抹殷红。

邱羽显然是被恶心到了，他猛地推开抱着的玖夜，掉落的时候甚至扭到了他的伤腿。

玖夜登时怒火滔天，他疼得龇牙咧嘴，一双黑曜石圆溜的眼睛狠狠瞪向邱羽，后者则用手背大力揉搓自己的嘴唇，最后干脆直接跑到水盆边疯狂洗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