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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又一笑,“阿娘还挂念着殿下呢,说殿下若是来家里,要命人做北地的糟鱼款待殿下。”
说起糟鱼,凌溯早年最爱吃,那时每次归家再返回军中,总要带上几包打打牙祭。
阿婶的心意必是要领的,便道好,“等我这两日抽出空来,一定去府上探望阿婶。”
凌凗应了,目光悠悠看向露台上拜月的人,笑道:“殿下与辛大娘子联姻,于朝局来看是件好事。
朝中新贵与旧臣,似乎已不像之前那样剑拔弩张,想必右相从中调停,朝堂上变得一团和气了。”
凌溯没有立时回话,略沉默了下才道:“我与辛大娘子定亲,可辜负了阿兄?”
凌凗怔了下,没想到他会这样直接,倒弄得有些彷徨起来,“殿下何出此言?”
凌溯笑了笑,“其实我看得出来,阿兄对她也有意,只是因为我横刀夺爱,抢了阿兄的姻缘,不知阿兄是不是怨我?”
这话让凌凗惶恐,忖了忖道:“那日的家宴,可是让殿下误会了?我也不讳言,初见大娘子,她的风采确实令我心折,但一面之缘,哪里谈得上怨恨殿下。
殿下虽迟来,但与她缘分更深,其中经过我都知道了。
宫中下旨,是撮合有情人,我不过是旁观者,殿下千万不要误会,也不必因此介怀。”
凌溯听他这样说,也算解开了心结,毕竟他们兄弟往日感情不错,这大历江山也是共同杀伐出来的,不想因为一门亲事,弄得彼此不愉快。
当然他也明白,终究是地位悬殊,凌凗谦让了,若是真正来争一争,自己未必是他的对手。
不过如今亲事都定下了,人也进了行辕,已成事实,没有什么可争辩。
但有时又觉得可笑,当初何加焉说过,让他迎娶辛家大娘子巩固新旧两派,他还曾不屑,觉得自己大可不必因此赔进婚姻。
但到现在,又很乐见朝堂上政见相合,看来人的认知是会随事实转移的,如果用联姻就能平衡两派,何乐而不为呢。
这里闲谈,那厢拜月也结束了,露台上的女眷们纷纷返回殿内,凌溯若无其事走开了,免得居上来寻他,再和凌凗照面。
接下来大宴便开始了,各色的蟹与时令的菜色瓜果堆满食案,圣上举杯相邀,大家一同庆祝佳节。
待放下盏,梨园的内人上台献艺,歌舞还有角抵戏等层出不穷,气氛大大热闹起来。
其实赴宴,重要的不在吃,在互通有无,巩固感情。
盛宴进行得差不多时,大家都自由行动起来,居上也可走动走动了。
这半日一直端着,人很乏累,好在含凉殿大得很,找个不起眼的角落站一会儿,人能松快些。
刚站定,就听见帷幔那边传来隐约的说话声,切切议论着:“听闻太子是被迫与辛家女结亲的,外面传得沸沸扬扬,阿姐没有听说么?”
啊,有人在挖秘辛,居上也很好奇,悄悄撩开帷幔的一角望过去,原来是鲁国长公主和几位凌氏族亲,其中还有陈国夫人。
鲁国长公主显然很讶异,“为何被迫呀?”
其实细想也说得通,毕竟辛家女险些嫁给前朝太子,如今又许了当朝太子,可见其中必有原委。
齐安郡主掩住了口,悄声道:“听说辛家大娘子几次三番去率府纠缠太子殿下,殿下不堪其扰,又顾忌她是右相千金,不得不应付。
时候长了,名声不好听,最后不得不向陛下陈情赐婚,这才下定的。”
大家愕然,“还有这说法?”
齐安郡主高深地点点头。
不过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又圆融地追加了一句,“我也是从别处听来的,不知是否属实,大家听过则罢,千万别当真。”
居上有些气恼,心道做什么不当真呢,不当真就不用咬耳朵宣扬了。
若说这帮人里,还是陈国夫人最拎得清,她笑道:“这等闲话,能有几分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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