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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巨浪中翻卷挣扎,又被巨浪吞没,灭顶般窒息的感觉攫住了又突然消失,一只粗糙暖热的大手抓住了她。
那样熟
悉,那样安心的感觉,她知道这种感觉。
是他,他来救她了。
他从来都不会丢下她不管。
眼睛一下子湿了,傅云晚努力抬头,透过层层浓雾,看见那高大健壮,金刚般雄伟的身影,闻到热烘烘的,带着马匹和干草的男人气味,是他,他来了,他从来都不会丢下她不管。
可他是谁?他的脸为什么还是浓雾,看不清楚?
身体突然下坠,那只手要放开她了。
不,她不能让他走。
傅云晚用力抓住,拼尽所有的力气叫出了声:别走。
桓宣在即将松手的刹那,又被她抓紧。
她柔软的手发着抖,细细的手指摸他,又顺着腕子往上攀。
香气幽深,一如往昔,她的身体都贴近他抬了起来,微张的红唇颤抖着,似乎立刻就会唤他的名字。
死去的记忆疯狂啃噬,桓宣猛地抱紧,柔软的身体握在手中,无限爱恨无限纠缠,她终于叫出了声,柔软的唇蹭着他的脸颊,她说,别走。
沸腾的血液突然凝固。
在这深夜里,在她卧房里,她在梦中被突然闯进来的男人紧紧抱着,却那样顺从,甚至在耳边叫他别走。
除了谢旃,还能有谁。
是把他当成谢旃了吧。
唯有谢旃能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闯进来,唯有谢旃能让她毫不设防地抱着,在迷梦中还央求着别走。
那么这种情形,之前发生过多少次?
桓宣猛地松开,转身离去。
傅云晚重又跌进了巨浪里。
那只手消失了,安心和依靠消失了,他不再管她了,任由滔天的巨浪迅速将她吞没。
在翻卷浮沉,濒临窒息的痛楚里傅云晚瞥见山涧外迅速消散的浓雾,终于看清了隐在后面的人。
桓宣。
是他。
她苦苦寻找的,是他。
宣郎。
极力叫着,叫不出声。
他要消失了,身体面容一点点没入虚茫的背景里,他要消失了。
她再也找不到他了。
傅云晚在绝望中终于叫出了声:“宣郎!”
几乎与此同时,房门无声无息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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