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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要饭预备起（第5页）

然而一整个冬天没有消息，快开春，冬济所大家都陆续自己找活计谋生。

任由枫先是干上房修瓦的活，小时候上房揭瓦，现在做起修瓦工竟也熟练，然而这活不多，因为很多人家自己就会修。

街上的店家或大户的府里基本不找新帮工，有也找长期的，任由枫记挂着找毛溜子，还记挂着随时离开，不好找活。

眼看天气回暖，冰雪渐融，冬济所大家都陆续找着了营生，等立春冬济所关了，房子就成了仓库，毛溜子一直不见出现，刚巧药堂都开始收购各种名目的药材，很多在山里就能寻到，寻常的能换些饭钱，名贵的要能寻到之后便不用愁了。

任由枫以为是柳暗花明，自信凭跟毛溜子见识的那些识药采药的本领够他赚些银两。

开始几天确实顺利，用修瓦的钱买了背篓徒步探进山这时节还没多少人愿意出野外去，山里仔细一寻到处藏着宝，虽无甚名贵但也每天满载而归，换得了不少碎银。

然后任以枫飘了，正巧快要立春需要住处，驱使一副在野外不见得有多灵活的身体往未知黑幽幽的深谷探去，遇到个不算高的断崖，果然摔个不轻，伤筋动骨，血流如注。

任由枫拖着条断腿挪回城里，即使中途遇到热心的牛车载了一半路程，也从未觉得这几里路如此漫长煎熬过。

钱用来正了腿骨后，余下的那些买最次的吃食住最便宜的杂物间也没让他坚持几天，然而腿伤和手臂没好全，划破了的皮肉结了痂还不时渗血，这种状况也没法挣钱，耗了没多久，任由枫再次身无分文。

一整个冬天任由枫只在公共茅厕擦洗过两回澡，衣服更是怕冷离不了身，冬济所发的大袄上交回了库房，留了一件夹棉的长马褂，山林刺木间滚过一遭后变得和任由枫原本穿的里外两层衣服一般脏污破烂。

听闻九团斋生意好，供年节的糕饼点心送礼待客哄小孩的各式各样都受欢迎，老板人也好，定价都实惠，每天现做现卖很新鲜。

听闻冬济所的口粮里就有九团斋每天剩下的糕点，甜的咸的不同糕点混着杂粮煮成的糊糊，就是支撑一整个冬天能量的口粮。

能坚持施舍一着整个冬天的老板，应该会愿意施予我些残食吧。

任由枫怀着这样的想法，就来九团斋门口酝酿着讨饭了。

会成功的，毛先生说过，问不相识的人讨饭的的章程里，先伏低了身子让对方感到优越，再诉说可怜惹同情，当然同情不够，最好表示出宁愿死磕的架势，让他懒于应付，随手打发些东西当做善事。

当时任由枫还问既然要磕为什么不直接死磕却要剖白一番再磕，毛溜子喊直接死磕那是抢劫的无赖，乞丐要有乞丐的样子，受了施舍就该让每个恩人有做过善事的满足感！

毛溜子说得义正言辞，任由枫也听得新奇，记得特别清楚。

任由枫信心蓄够了，终于一鼓作气手肘一撑从地上爬起来。

近前有一个小丫头，被忽然立起的高大身影惊了一下，没等她作出什么反应，这个大块头忽然向门内直直栽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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