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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一转,他眼眸暗淡了几分。
可惜再也见不到商焰。
即使相处时间短暂,即使经历了长时间的精神折磨,谢霜雨发现商焰的面容仍旧深深刻在脑中。
少年线条干净完美的五官,凉薄得像结着冰晶的眼眸,在情绪激动时,会融化了般变成琥珀色岩浆。
商焰的心思,后来谢霜雨察觉到了。
他在意商焰,但并无暧昧之情。
他把商焰放在与张雪崖一样的位置,是他喜欢的学生、在意的朋友。
当时只觉得是少年一时兴起,这种突然萌动的暧昧心思,过段时间遇到喜欢的女孩,或者遇到更多的朋友,自然就会消退。
到那时,他要是故意提起这事,估计商焰都会恼羞成怒。
谢霜雨想想就觉得好笑,可是这个场景注定无法见到。
还有江云鹤,多有趣的大男孩呀,只可惜奇遇短暂,也无法再联系了。
孔子号、商焰、江云鹤,这些人像他荒诞梦境里的亮色,当梦醒来,他们与梦境一起烟消云散。
·
时光如匆匆流水,很快就到了六月底,谢霜雨仅剩的两个学生踏进了考场。
中考结束后,谢霜雨收拾变卖了家中的家具杂物,退了房子,打包行李坐上高铁,准备回老家养鱼种树。
张雪崖也跟了过来,说是考完试闲着没事,过来玩几天顺便帮他整理家当。
后院两棵梨树绿荫如盖,蝉鸣阵阵,凉风习习。
两人在树下纳凉,青石桌上切开的西瓜皮薄瓤脆,鲜红多汁,橙子懒洋洋地趴在谢霜雨的腿上,尾巴一下一下地扫着他的胳膊。
谢霜雨吃着西瓜,突然冒出来一句话:“今天6月28日啊,是他的生日。”
张雪崖吐出一粒籽,“谁?”
谢霜雨眼睫低垂,视线虚虚落在青石桌上,“一位朋友。”
“朋友?”
他短促地笑了下,“嗯,再也见不到的朋友,最近有点想他。”
再也见不到……那不就是过世了?
张雪崖沉默了几秒,小心翼翼地说:“你想跟我说说他的故事吗?”
谢霜雨扔掉手中的西瓜皮,用湿巾搽干净手指,“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今天是他十八岁生日,没办法跟他说一声生日快乐,心里有点难受。”
张雪崖握住了他的手,“没关系,你还有我。”
谢霜雨错愕抬眼,“你这是在哪本小说里看的桥段?这种话以后不能乱说,只能对自己喜欢的女生说,知道吗?”
张雪崖喉咙一堵,心底冒出不知道因何而起的火气与尴尬,“……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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