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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归幽谷始成丛,地面芬敷浅浅红。
车马不临谁见赏,可怜亦解度春风。
突然就想起临川先生的这首诗,一抹苦笑浮上嘴角,我在想难不成他也是见过花妖,哦,不,应该还是花仙,才佳句偶成?当梦中的女人赫然在这里出现的时候,虽然身体已经绷紧了神经,但在心里还是不得不惊叹于她的美。
我发现自从发觉了自己的不同之后,见到的女生也开始有了质的飞越,不用再去看没有灵魂的皂片,比如风舞阳,比如……眼前这花妖。
我不想再形容她的姿色,只是感慨于她的气质。
如果说风舞阳像灵动的精灵,那么花妖便是这谷中隐修的仙子……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如果胡三爷说的是假话,那么我其实真的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我没有。
我没有急于答话,倒也放慢了脚步。
据说,若在山里有人与你搭讪,而你觉得古怪的时候,最好不要答话,不然不知道自己会丢什么东西,也许是魂,也许是魄,也许是其他什么。
而此时,我只是在想,现在的状态,是真实的呢,还是幻觉,或者是幻境?
唉,我本是区区一介凡人,这个情况下,你让我该如何处理?话说,胡三爷不是说好的今天来找我么?难不成又要到晚上?另外,那个黑气缠绕的黑哥呢?不是说表哥请来的保镖么?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见着,还跟我说靠谱……
眼前的美人(我实在不想称她为花妖),倒也从容自若,只在出现的地方静立不动。
我不答话,也慢慢走回勉强称为路的地方,隔着十米左右,停了下来。
或许我该逃?跑回护林所兴许就没大事儿了,毕竟有山神爷爷的庇佑。
不过……说实话,我不觉得我有这个能耐。
如果这美人想要留我,我定然是逃不脱的,但倘若她并不想害我,那我岂不是丢大脸了。
所以,我也就这么直直的戳那儿,敌不动,我不动,看她要做什么。
见我站立不动,美人美目盼兮,倩兮巧笑一下,嘴唇一开一合,说到:“我无心加害公子,只想让公子见一个人。”
信还是不信?这个念头只在脑中闪了一下,下一刻,便在想……见一个人,谁?胡三爷说过的这女人的相好?“如果,我说不想去呢?”
我淡淡回道。
那美女听闻此话,微微皱眉。
我分明看到她握在手里的衣襟一紧,就这么眼神幽幽的注视着我,仿佛我是多么的不近人情一般,果然……赤果果的美人计么?
片刻之后,美女微微张口说到:“倒也无妨,只是觉得公子乃是木灵之人,便觉得亲切,想与你倾诉,若是公子不想,常夏也不能强求,只是……”
原来她的名字叫常夏……倒也贴切,见她这副模样,我倒是心生怜悯,不过她的话锋一转,我心底又是一凉,言语间也少了几分客气,“只是什么?”
常夏见我冷淡,像似受了些委屈,语气里也多了些恳求:“只是希望公子不要介入我们之间的恩怨,这本来也与公子无关,又是我们的家事,怕是伤了公子。”
话说到这份儿上,我心底也迷惑了,恩怨……家事……再想想自己的语气,似乎真的过于冷漠了些,到现在为止,也不过只是听了胡三爷的一面之词,不过:“在下唐突,想问常夏姑娘一句话。”
“公子但讲无妨。”
“那日我和表哥、方怀志、陈宇刚所遇之事,是否与姑娘有关?”
我冷冷的看着她,不管对面的女人多么的楚楚可怜,我决然不会忘记陈宇刚的死,表哥的疯魔,以及方怀志的内疚与难过,而这一切的根源究竟是不是她?
常夏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这件事,在我看来也许她对自己的容貌有些自信,认为男人都是好迷惑的……不过,她却没有犹豫太久,便抬头和我对视,看不到一丝犹豫:“是我施了术。”
我愣了一下,没想她竟然承认的这么干脆,随即笑了:“姑娘真是爱说笑,刚刚还说无心加害于我,我可是差点命丧你手,倒是你嘴里说的冤家出手救了我,不知姑娘作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