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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桩案子,本官这里还有两件小事需审明了结。”
黄县尊拍了下惊堂木,四周安静下来。
“李文才和李秀才两家的户贴,带过来没有?嗯,既然拿来了,看看那头牛写在谁家户贴里。”
黄县尊示意书办。
书办忙抖出户贴,举起来转了一圈,扬声道:“据户贴所记,耕牛一头,乃李秀才一家所有!”
“你是小李庄里正,这些户贴上,每一张都有你的手印画押,想来,这牛是你家的还是李秀才家的,户贴上所载必定不错,这些年的牛税,也是李秀才家缴纳。
“耕牛一事,本官判定如下:耕牛一头,连同小牛,乃李秀才家所有,李文才号称和李秀才家共养耕牛共计……”
黄县尊看向书办,书办急忙欠身答道:“五年。”
“此五年,因李秀才家也在使用耕牛,就以李文才赁李秀才家耕牛两年半计,之后总计……”
黄县尊再次看向书办,书办赶紧再答:“三年半。”
“嗯,两者合计,李文才总计赁用李秀才家耕牛六年。
你们这一带,赁一头健壮耕牛,一年要多少钱哪?”
这一次,黄县尊看向李士宽问道。
“老牛两吊钱起,健牛最少也要四吊钱。”
李士宽忙欠身答话。
“那就四吊钱,总计二十四吊钱。
限李文才十日内交割给李秀才。
“其二,李文才身为里正,欺压族人,欺上瞒下,国有律法,撤去李文才里正之职,枷号十日。”
黄县尊再一拍惊堂木,看向李士宽道:“李文才其余恶行,皆由你们李氏族中纵容所致,那些恶行就由你们依族规商定李文才该领何罪,何当何罚,议定了如何处罚,让李秀才写份禀贴给我看看。”
“是。”
李士宽欠身答应,李学栋已经恍过了神,忙随着李士宽拱手欠身。
黄县尊从高台上下来,招手叫过李学栋,低低的交待他。
李银珠高兴的站不住,时不时原地蹦两下,李玉珠喊了声大阿姐,喉咙哽住,眼泪夺眶而出。
李金珠直直站着,看着和黄县尊头挨头说着话儿的李学栋,呆了片刻,转头看向李小囡。
李小囡挽着二阿姐李玉珠的胳膊,还是半边身子躲在二阿姐身后,扑闪着眼睛看着李金珠,露出笑容。
顾砚有一下没一下摇着折扇,从李小囡看向李金珠,将李金珠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细细打量了两遍。
绿袖到他身边之后,托他打听过她三个阿姐。
绿袖被三堂伯卖给人伢子当晚,这位大阿姐拎着把刀,冲进三堂伯家,砍死了三堂伯夫妇,自己割了脖子。
这位大阿姐不简单。
黄县令细细交待好李学栋,和姚先生说着话儿,往镇外走去。
顾砚哗的收了折扇,缀在黄县令后面,跟了上去。
出了镇口,黄县令站住,看向身后的顾砚。
顾砚拿下帷帽,递给石滚,上前两步,冲黄县令拱手笑道:“小子自京城来,游历至此,看县尊审案,有几处不明,可否赐教?”
“不敢当赐教二字,你只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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