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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纤阿怔了。
她握着范翕的手松开,他垂着眼睫端正坐于她身畔。
卫士们在下方喝酒赏月,舞伎随着鼓点旋转,周围喝彩声极大。
而一片欢快喝彩声中,玉纤阿有些慌乱地端过案上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喝了杯酒,碎发拂腮,她觉得自己的脸颊更热了。
范翕侧头来看她,玉纤阿偏头躲过他的目光,喃声:“谁要给你生孩子?还是第三个?”
范翕道:“我只打算要一个女孩儿,你也是我心尖上的人。
你不为我生,谁为我生呢?”
玉纤阿红着面颊,她实在镇定不下去了。
即便她与范翕有过两次鱼水之欢,但她也尚未婚配,也不过是个初初十六岁的女郎。
她尚未嫁人,就要讨论给人生孩子!
她不要!
她到底脸嫩,真的无法与范翕讨论这个话题。
玉纤阿站了起来,要离开席面,啐他一口道:“你这人真是疯了。
你赶紧看病去吧,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范翕伸手拉她:“玉儿……”
乐声停了,玉纤阿起身要离席的动作被卫士们和侍女们看着。
范翕又拉着她的手,玉纤阿便只好重新坐了回去。
这一次换范翕握住她的手不放。
虽然范翕浑身汗渍,让他情绪分外低落,但是他看玉纤阿如此撑不住场的样子,便又觉得有趣,心情稍微好了些。
他想她也不过如此嘛。
范翕正要再次和玉纤阿说话,视线余光却看到有舞伎向主位这边走来了,玉纤阿抬头看去。
范翕的兴致被打断,就松了握住玉纤阿的手。
他向后靠了靠,眯眼打量这位向二人走来的舞伎。
这位舞伎眉目清秀,穿着龟兹国那样坦胸露腹的清凉舞衣,行走来时,手臂上的臂钏与脚腕上的铃铛晃悠着沙沙作响。
再配着她的美貌看,十足赏心悦目。
范翕托着腮,看这舞伎悄悄地撩眼皮,向他偷觑了好几眼。
对上范翕的目光,舞伎的脸颊一片红晕。
范翕瞬间懂了。
他维持着不变的温柔笑容,却只略略后坐,端着一杯清酒做样子,自不肯将酒喝了。
他看懂了这位舞伎想向他自荐枕席的意思,他觉得好笑。
且想看看玉纤阿的意思。
范翕看出来的东西,玉纤阿自然也能看出来。
这名舞伎鼓足勇气,在乐声停下后走向坐在主位的公子翕和玉纤阿。
玉纤阿从舞坊将她们请来办宴,舞伎没想到这家不只女主人貌美,当这家的男君提着剑走进堂中时,衣袍若飞,郎君俊逸,她们所有人都被男君的风采所迷。
舞伎便想试一试,看能否长留郎君身畔。
若能留下,自己的日子也会过得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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