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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行事有没有分寸,三弟一向也是知晓的。”
玉器击案桌叮的一声,二哥放下酒盏,笑着摆摆手离开,迎旁的宾客说话。
心下却连是冷笑,这事不论成不成,都是一箭三雕的计策。
他那三弟风头实在太盛,老四惯是个欺软怕硬的,面对琰王,可是屁都不敢放。
若他再不出手打压打压,岂不真由人轻松登上帝位?到时候哪还有他肃王什么事?强占弟妻可不是什么好名声,五弟再如何,也不堪受这种屈辱。
借五弟的手扳三弟,倒省了他一番力。
如今他跟着三弟站位,即便最后自己争不过,仍是三弟做皇帝,也不会差了他这个出谋划策的功臣。
肃王越想,嘴角笑意越甚。
忽然想起今早四弟骂他的话,更是冷笑:笑话又如何?行军打仗向来讲究兵不厌诈。
赢了便是赢了,谁又管其中曲折险恶几回?……深夜,开炉宴散,二人乘车回了王府。
以前每一夜魏召南归府,芳菲堂总能传来诉着相思之意的琵琶弦音。
可自从那一个险出命案的雨夜之后,这样的弦音便断了。
寐娘开始不再弹,每到傍晚时分,便是坐在一角闲亭里赏花。
喻姝以为寐娘是被吓着了,为尽主母的贤良,特特寻了好几个郎中上府诊病。
寐娘却拒绝道:“谢夫人体恤,但奴并无病痛夫人不念奴往日言状而愿施救,奴自惭形秽。”
说罢,寐娘低下头:“若夫人能继续容奴,奴必一心伺候殿下与夫人。”
当时听闻这话,喻姝便笑问,我若不容你,还会救你么?是啊,她从没说过不愿殿下纳妾,也知他绝不可能不纳妾。
如今寐娘肯知趣,她也乐意善待。
本就同为女子,寐娘固然娇纵,可也是他给的底气。
寐娘本是扬州瘦马出身,又如何不是可怜人呢?就好比她救寐娘,并不是因为喜欢寐娘,也没想过要寐娘对她感恩戴德。
她救,只是因为十几年的读书教养为人,做不到见死不救而已。
夜间,喻姝洗浴回屋,床榻外侧正躺了个人。
她先去灭了灯,走近床榻,魏召南抬眼望她放下纱幔的动作,在她要翻身上床之际,他忽然拉住她的手往里带:“今夜你在里侧。”
喻姝纳罕道:“怎么了?”
以往都是她躺外侧的。
魏召南寻思一会儿,道:“前几日家里闹贼,险些出了命案。
我是男子自然不怕,你睡里头我安心些。”
她听完,更为纳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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