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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夫人……是不是有点太大度了……?虽说也是个好事,但……这一晚魏召南都略有疑问,她到底有在为寐娘而酸吗?月上柳梢头,夜里忽而下起小雨,淋淋漓漓。
喻姝已经脱簪梳洗,身上只留件单薄里衣,乌黑的秀发垂在肩上。
她灭了西窗边两盏灯,雨势渐大,便连窗子也阖上。
乍然想起昨日宫里送来一笼芙蓉鸟还收在库房外的檐下。
那时她特特嘱咐,怕鸟刚来,放屋里给闷坏,就在外面养几日。
这雨下得突然,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记得收起。
毕竟是皇后赏赐,喻姝左想右想,还是不放心,招呼采儿,亲自套了件外裳出门。
今夜亭台的热闹已经散尽,整座府邸寂静平沉,浸在浩大雨声里。
二人绕到库房,见芙蓉鸟已被收在屋里,俱歇了一口气。
采儿嬉笑道:“我早说夫人担心早了,那些人是陶姑姑带的,还算机灵。”
说到陶姑姑,二人边走边说。
喻姝悄声问:“你这几日留心她时,可有发现什么古怪之处?”
“没哩。
瞧着再正常不过了。
陶姑姑连王府大门都很少迈出,整日在府里教导丫鬟婆子。”
“我们才来,她也不敢有所动作。
先少看着,让她放松警惕,才好舒展拳脚。”
绕过院落,旁边一块泥地花圃,有三两撑伞的人影在絮絮说话。
“前头说话的好像是赵婆子,她有手艺在身上,花草捯饰的最好。”
再走近些,果然听见赵氏在给两个新来的婆子训话。
“快入冬了,这块圃地上要栽腊梅。
赶明儿你俩就跟我一块,再招呼几个小子,把花房的腊梅根子搬来。
我再带你俩去见见那几棵榆木——”
说罢,赵婆子瞧见圃外打灯笼的人,福身,忙给俩新来的婆子递眼色,“那是咱的夫人。”
她挥了下手,赵婆子便继续教。
两句过后,带着人离开花圃,往下一处去。
夜色朦胧,仍还下着雨。
喻姝提起裙摆,正要带小雅回去。
灯笼的光照过花圃泥地时,赫赫然映出几双杂乱的脚印,其中竟有酷似男人的!
她步伐一滞,猛地抬头,拉开一点伞角往前看——三个婆子的背影,落后的一人偏高偏壮,走得也格外扭捏,莫非是他么?!
竟然混进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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