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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珏摸不着头脑,但不愿丢了份儿,不咸不淡地应了声:“嗯。”
果然,茶喝了没几口,霖铃就出来了,小脸红扑扑的,大眼睛里闪着诡异的光,令人细思恐极。
午间用饭,安昌侯府倒再没出什么幺蛾子。
肖弈没出现在席上,据说是风大吹着了,丫鬟小厮来禀告了声便退了。
安昌侯似乎也知道事情已定,也不演父慈子孝的哭唧唧了,连面都没露。
胡夫人和萧乾相对坐蜡,谁看谁都是一张鞋拔子脸不顺眼,吃得一顿饭是食不下咽。
可不容易捱过去,萧乾饭碗一撂,畏畏缩缩一阵,道:“那丫鬟……我让人抬到马车上去了。
她身子骨弱……”
胡夫人一口白米饭卡在喉头,差点喷萧乾一脸。
许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物,胡夫人愣是缓了两口气,又灌了口茶,才找回句话来:“在宫内,切莫这样没轻没重的。”
她不理怯懦应着的萧乾,抬手招了个丫鬟,“去世子院子里看看,王大夫若是还在,便上马车里瞧瞧人去,以后也是个金贵身子,可不能出了闪失。”
话里话外带着刺,就是要扎着萧乾警醒着他。
脸皮八层厚容嬷嬷都扎不穿的萧大将军不痛不痒,施施然站起身清点行装,省亲带来的赏礼一箱箱搬下来。
胡夫人在旁瞧着,又听那丫鬟回来禀告,心下对着萧乾竟还又生出了点满意。
萧乾也在旁边看着,想着胡夫人拆开这一个个华丽的礼盒看见里面巴掌大的松花糕时的模样,心里也十分满意。
“恭送皇后娘娘——”
胡夫人颇有点依依不舍地送别了散财童子,刚回转身踏进府门,便见丫鬟搀扶着面色苍白的肖弈匆匆赶来,眉毛一挑,厉声道:“不是让你好生歇着吗?生怕病得不轻是不是?”
肖弈却不顾斥责,问道:“肖棋呢?”
“刚走,”
胡夫人道,“这小白眼狼还是你套的牢,送着一堆东西全是给你的补品……”
肖弈听着却是脸色更白,一步上前直接抓住了胡夫人的胳膊:“母亲,听说肖棋说那丫鬟晕过去了,便带走了?”
胡夫人直觉不对,“是,怎么……”
“母亲且看!”
肖弈翻手拿出只耳坠来,“这是下人去收拾梧桐苑后的马棚,在草垛边找到的。”
胡夫人未曾反应过来,旁边的丫鬟却低呼一声:“这不是世子赏给青阮姐姐的那一套碧连珠吗?”
“什么?”
胡夫人脸色一变,立时明白了,手中一块帕子都要绞烂,“小畜生!
竟然敢算计我!”
肖弈低声道:“母亲,此事事关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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