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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瑨四肢一麻,眼下泛起细而难察的红泽。
他状似无意的抬起手,掌心轻抚姬瑶的后脑,眉眼间写满了宠溺,“夫人累了,咱们回去歇着吧。”
“好,都听夫君的。”
两人相视一笑,万分甜蜜,郎才女貌羡煞旁人。
张邈目送他们原路折返,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花廊尽头,面上的笑意顿时消散。
因着方才的敲打,秦瑨不敢大意,回明华院的路上一直和姬瑶手挽手,直到进入厢房,关闭门扉,这才松开彼此。
姬瑶甩甩浸满薄汗的手,无声做了个“呕”
的表情。
秦瑨则凝着眉头,坐在圆桌前灌了自己几杯苦茶,待心绪平稳下来,沉声嘱咐:“这位张二爷怕是起疑心了,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我以后在府里行事要注意,夫妻间该有的情分一定别少。”
姬瑶不满道:“我这出来逃命的,还得让你占尽便宜……”
“你怪不得我,要怪就怪你非要吃汤饼,不然我们早就离开南漳了,还用在这作这酸掉牙的戏?”
“你又提这茬,真讨厌。”
姬瑶嗔怨满面,转身走进内室,一天都没搭理秦瑨。
入夜后她躺在床榻上,仰面望着幔帐上繁杂的云草纹路,小手紧紧捏着被衾。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感觉快要熬到油尽灯枯了,心跳亦开始不稳,终是耐不住下榻,赤着嫩白的小脚来到外厅。
她望着仰面躺在地铺上的秦瑨,细软的声线裹挟着惧意,与他好声好气的商量:“瑨郎,晚上我自己待着害怕,你还是到内室睡吧……”
秦瑨仍是闭着眼,只道:“习惯了就不怕了,免得我打鼾吵到你。”
姬瑶哑口无言,指尖轻颤,缓缓捏紧了裙襕。
他这话说的好听,仿佛处处为她着想,可两人在一起睡了那么久,他何曾有打鼾的习惯?分明就是在躲她……一起股怅然瞬间漫上心头,姬瑶即窘迫又难受,“秦瑨,你分明知道我害怕独处,却对我避之不及,难道我是洪水猛兽吗?满朝文武就你对我最苛刻,要知道朝中想爬我龙床的人多了去了,我招招手,不知有多少人愿意陪着我睡,就你在这装正人君子……”
她本是随口抱怨,谁知这话却触碰了秦瑨的逆鳞。
黯淡的灯影下,他遽然坐起来,阴冽注视着她,“你尚未成婚,谁敢秽乱宫闱,我绝不轻饶,不信你就试试。”
噩梦◎我就在这,不用怕。
◎朝野浮沉里淬炼出来的人,官威好像刻在了骨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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