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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谎,周栩应不是看不出来。
他哼笑了声。
这笑有点轻,声线偏低,刺着耳蜗痒痒的,姜执宜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她总觉得这个人表里不一的太难琢磨了,看着挺好的,但坏的时候也更惹人眼。
这种没由来的距离让姜执宜往旁边挪了步子,她缓了缓,微扬起下巴,也打量他。
周栩应不躲不闪,笑不达眼底,骨相线条立体深邃是盖不住的凌厉。
两个人的视线隔空拧成一条细线,对峙纠缠。
然后姜执宜平静的得出结论,她不想沾,一点也不想。
快速收拾好情绪走出闷燥,把自己隔绝回没有波澜的真空区,这是她最擅长的事情。
不管是慈好那个男人还是周栩应,姜执宜从小到大学到的第一课就是伪装自己。
她若无其事的岔开话题:“那你呢。”
姜执宜歪头故意说:“周同学好像有点特别。”
周栩应嗯出一个音节,日光钻进树叶的缝隙,明暗有别的影子和叶子同样形状,他冷峻的眉眼被分割成深邃的两部分,周栩应点了下头。
姜执宜不说了,她蹲的头有点晕,想站起来。
小腿血液不通,身影一晃差点摔倒,人眼疾手快的撑住了地面维持平衡。
周栩应看见也不帮忙,只是斜靠回墙淡淡反问:“是吗。”
姜执宜古怪的瞥他一眼,不知道要怎么跟这个人交流。
和上次的情景有些颠覆,但刚才一个来回,她心里那点恶劣也跟着冒出来,姜执宜揉着腿起身,弯起眼睛冲他笑:“是呀。”
特别混蛋的特别。
周栩应看下来,目光落在她唇角的弧度,黑眸凝着。
姜执宜被他盯得一滞,笑容僵硬了点。
周栩应嗤笑:“真假。”
下一句,姜执宜听见他毫不留情的评价:“笑得真假。”
不是询问的真假,是说她真假。
“”
钟表上的分针走动,墙角阴影角度更斜,风把树上的叶子吹到铁缝外,她往外看了眼,慢吞吞的撑起身。
她不在意他的话,只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再继续呆在这里了。
姜执宜伸手扫了扫校服的褶皱,转过身开口:“那这个”
窸窸窣窣的脚步又轻又突兀,一声又一声的砸进耳蜗,姜执宜敏锐的住口。
有人来了。
她身体绷紧。
周栩应斜睨了姜执宜眼,跟着侧头。
脚步越来越清晰,不像是成年人的沉重稳落,而是一种轻缓的探寻。
如果不是老师,那就是慈好!
姜执宜的直觉让她心跳猛然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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