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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忠哥搭渡轮从香港岛到九龙时,不知道是刻意邀功﹑还是无意识﹑或者隐约晓得这趟是死亡之旅,彷佛临死前的喃喃自语般道出他所知道跟曲敦亮有交易的集团,一直开启的录音机也录到这些含糊的话语。
其中一个人名就是a市的高总。
这是高永新和曲敦亮没有料想到的事。
因此,苏克辉企图从走私的下游集团开始调查起,期盼能找出曲敦亮走私的证据将他绳之以法。
靳泳涵晓得苏克辉想要借重自己的远房亲戚林凌的关系查出这位高总是谁,因此随即答应。
如今换成靳泳涵主动要求陪父亲返乡扫墓,靳先生不由地吓了一跳。
而她也没有料到竟然在无心之下卷入许家血案,也燃烧了所有人的灵魂。
燃之卷第二十四章
今天是许志仁夫妇入殓的日子。
死亡勾起了许博梵沉重的回忆,于是他请大家和梁甄先前往殡仪馆,而他则骑着脚踏车来到父母丧命的地方,独自告诉父亲这项噩耗。
亮灿灿的阳光照在柏油路上,泛起一层水光潋滟的幻景,芙蓉镇通往a市的道路两旁是翠绿的田野,几幢铁皮工厂与划过天际的高压电线在苍翠的土地中格外显眼。
在无风的此刻,时间彷佛凝滞了,一切都静止不动,也包括蛰伏于六年前所蹲的地方的许博梵。
这一切,不再是生动活泼的世界,而是一幅没有生命的画作。
画家彷佛把许博梵丢入滚烫的温泉池里,炽盛的阳光照在他的背,柏油路的高温从脚底板往上窜升,热度逐渐将这具人偶包裹起来。
但是他的体内却有一股冷冽的寒气急遽往八方扩散,打算跟高温争夺这具忘了还有生命的躯壳。
许博梵咬着唇,不顾外热内冷的痛苦,一味地凝看前方。
马路到了这里,来了个巨大的弧度,就像幽灵的缎带随风飘扬。
六年前,这条路尚未铺上柏油,只是一条碎石子路,只要风一起,整条道路随即陷于沙尘之中,就像北京春天的沙尘暴。
雨天的时候,则是泥泞不堪,整条马路变成坑坑洞洞的水塘。
那时,许家的薄田除了种植稻米之外,还开辟一畦田栽种蔬菜。
那天是有风的日子,许博梵的父母坐在借来的拖拉机上面,托戴着刚收成的蔬菜打算到镇里贩卖,而许博梵就走在拖拉机后面,噘着嘴踽踽而行。
&ldo;你又再犯什么牛脾气了?&rdo;许父把拖拉机停在路边,跳下了车朝他喊着。
&ldo;我要一台越野脚踏车啦;许博梵赌气似的蹲在地上,把脸撇向一边。
&ldo;你已经丢了两台脚踏车了,还敢要什么越野脚踏车,那一台要多少钱呀!
没叫你走路上学就不错了,还要求东﹑要求西。
&rdo;许母也气鼓鼓地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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