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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突然洞开,有经验的部落老兵立即便知道要发生什么,立即撒开两腿向两边跑,他们知道此时对方打开城门,必然是要进行反冲击,而且肯定是骑兵,骑兵不可能在刚冲出城门便转向,必然是向前必直前插,只要躲到两边,便可保无虞。
而那些没有经验的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可就惨了,看到城门打开,反而兴奋的嗷嗷叫着,挥舞着手里的武器便冲着城门而去,当然他们的结果是很悲剧的。
咆哮着排成整齐队列冲出城来的姜奎部骑兵轻而易举地便让他无翅展翼,飞上半空,体会了一把空中飞人的感觉,至于这感觉到底如何,却只能去阴曹地府慢慢品味了。
姜奎部最后一骑刚刚跃出城门,大门立即轰隆隆地关上,在蛮族步卒拥上来之前又紧紧地闭上。
扑上来的步卒立即又遭受了一顿劈头盖脸的石雨。
姜奎一出城门,立即挥军直扑千步开外的投石机,按照李清的布置,尽最多的毁掉对方的这种重型武器,轻减城头的伤亡。
锥形的冲击阵形一经展开,立即深深地扎入攻阵队伍之中,一路狂飚猛进,根本不与对方步卒纠缠。
但遭受过李清数次反冲击,吃过大亏的完颜不鲁早已防着对方重施故伎,眼见城门洞开,立即派出早已布置好的骑兵,完颜吉台率领一部骑兵马上迎了上来。
在距离投石机两百步,两队骑兵狠狠地撞在一起,完颜吉台的骑兵清一色的白族精锐,战力强大,个人骑术精良,但姜奎部却从来都不是以个人能力取胜的队伍,这与李清当初组建骑兵时的困难处境有关,骑术精良的战士别说他,就是找遍整个定州,也组织不起来一支强军,只能走团体道路。
这些骑术精良的白族精兵举起刀直劈,但前一个一挡,已是从他面冰掠过,第二个已是将长矛劈面戳来,一戳就松手,将他刺下马去,但凡有一个常胜营的士兵的速度被拖住,他最大的可能便是被身后的战友撞死撞飞,而不是死在他的对手之下。
成散兵阵形扑上来的白族骑士冲不到姜奎部的队列之中,只能在这条长龙的外围砍伤,将外围的常胜营骑兵砍下马来,但大队的骑兵仍然轰隆隆地从他们的阵形中一穿而过,直扑投石机。
“第二次,这是第二次了,对方的骑军轻而易举地凿穿我们的阵形。”
观战的诺其阿心里骇然,上一次还是部落骑兵,可这一次是白族的精锐啊,这李清到底有什么奇方妙法,将不久之前还是一群农民的家伙变成了如此精锐的部队?
“左校王大人,我去接应吉台。”
诺其阿道。
完颜不鲁脸色不豫,很为儿子的不争气而恼怒,但他只能点头,如果不派出援军,己方的投石机可就危险了,对方明显是冲着这个来的。
得到命令的诺其阿率部冲了过来,但此时姜奎部的前锋已冲到了第一排投石机前,看到气势汹汹而来的骑兵,操纵投石机的步卒们吓得一轰而散,真是笑话啊,自己手里只有一把短刀,去和骑兵对战,不跑难道等死吗?
锋利的马刀拔出,借助马力,挥刀劈向投石机的支柱,往往三四骑一过,这架投石机已轰然倒下。
激起的烟尘遮天蔽日,以至于后来的骑军不得不策马避让,这便让整齐的队形开始散乱。
恰在这时,诺其阿率部赶到,经验老到的他立即抓住了战机,自己一马当先,从中间横穿而过,将落在后面的一部常胜营骑兵截住。
姜奎回头看时,已有近二十台投石机倒在地上,这一次冲击的目的已经达到,撮唇猛吹口哨,常胜营骑兵又开始汇成整齐的队列,被诺其阿截住的一部奋力冲杀,只余边缘的少数人冲了出去,汇进队列之中,其余的均被诺其阿堵住,计有百余骑。
但此时的姜奎已顾不得再去援救他们了,如果回头,一旦被敌人骑兵围住,失去了速度,那自己这些骑术战力均不如对手的骑兵将成为对方的鱼肉,回头看了一眼被包围但仍在奋力冲杀的部众,姜奎只默默地在心里说了一声对不起,便跃马向前,再一次向抚远城方向冲去。
此时正好完颜吉台一头冲了上来,被姜奎部轻易冲破队形,穿将出去击毁了数十台投石机,完颜吉台气得两眼冒火,哇哇叫着挥兵赶来,恰好又一头撞上了姜奎部的迎面冲击。
不论完颜吉台如何努力,姜奎仍是轻而易举地冲破了他散乱的骑兵防线,姜奎甚至还有闲回过头来,冲他恨恨地竖起了中指。
狂怒的完颜吉台挥军衔尾急追,白族精锐的控马技巧的确是没的说,千多米的距离,双方都在策马急驰,居然让他一步步迫近,距离姜奎部的尾巴仅仅只有数米之遥,眼见着只要再追上一截,便可斩断这条蛇尾了。
城上的李清看见这一幕,立即下令,“放他们进来,将完颜吉台也给我放进来,在翁城里来了丫的。”
城门洞开,姜奎一马当先,冲进城去,常胜营士骑翼士卒紧随他们的翼长,一头扎进黑洞洞的大门,当先而行的完颜吉抬看到对方居然没有壮士断腕,赶紧关上城门,反而大开城门迎接断后的骑兵,心中狂喜,大呼:“勇士们,冲进去,奔取城门!”
白族骑兵都是大喜,紧随着完颜吉台,一路追着常胜营骑翼的尾巴,风驰电挚般地奔了进去。
刚刚将包围起来的常胜营骑兵剿来的诺其阿缓了一口气,便发现完颜吉台冲进城去,心中大惊,策马狂追过去,“回来,不要进去。”
诺其阿知道对面的将军不是傻瓜,更不是一个软心肠的人,即然将完颜吉台放进去,肯定是有法子对付他。
但诺其阿发现的太晚,而完颜吉台追得太急,迎接冲过来的诺其阿和他的骑兵的是城上如雨的利箭与城门上那重达万斤的闸门,看到闸门落下的诺其阿脸如死灰,完颜吉台完了,这个蠢货。
“攻城,爬上去,爬上去!”
气急败坏的诺其阿疯狂地冲着攻城步卒狂吼。
追进城去的完颜吉台狂喜的心情转瞬间便沉到了谷底,随着内外两道闸门同时落下,他追进来的上百骑兵被关在了一个深达数十米的翁城中。
翁城上,李清笑眯眯的脸出现了,“蠢蛋,你上当了,说说吧,想怎么死?”
完颜吉台抬头,引弓,嗖的一箭便射了上来,李清身边的杨一刀伸出盾牌一格,当的一声,利箭深深地扎在盾牌上。
“臂力不错!”
李清很是惋惜地看了他一眼:“灭了他们!”
一张张纠正出现在翁城之上,一副副八牛弩推了过来,一个个石头举过了头顶,在临死的一刹那,完颜吉台只来得及狂喊了一声:“阿爸!”
完颜不鲁呆住了,看到城上闸门落下,他便立即知道自己又要失去一个儿子了,两眼发直,呆呆地看着那紧闭的城门,猛地嘴一张,一口鲜血喷将出来,卟嗵一声,从马上倒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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