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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晚羞耻到了极点,不敢说话,拼命摇头。
桓宣知道她是羞耻,怜惜,又有些不甘。
她偏肯跟谢旃说,对着他就拘谨得很。
“以后有什么事都要告诉我,不许再瞒着。”
心里有许多遗憾。
这么多年他远在六镇,无法参与她成长的每一步,仿佛是一眨眼间她就从当初的垂髫孩童长成了花苞似的少女,这四年里,他错过的实在太多了。
不过以后,他再不会错过她的每件事。
温声道:“我找了辆车,待会儿你坐车吧,咱们路上慢点走,不着急。”
傅云晚忐忑着,慢点固然舒服,可他是要尽快赶回去接旨的。
“没事吗?”
“没事。”
桓宣道。
她的事比天还大,无论如何不能让她遭罪。
门外有侍卫唤了声:“将军。”
桓宣起身出们,侍卫迎上来禀报:“传旨的使者已经出了雁门关,再有两天就到怀朔。”
两天,太赶了。
桓宣沉声道:“给他们找点麻烦,至少再拖五天。”
侍卫领命而去,桓宣转回来,傅云晚正在夹那个凉拌的香椿芽,她似乎很喜欢这些时令鲜菜,桓宣连忙拿过碟子:“你在粥里拌拌再吃吧,凉。”
傅云晚脸上不觉又是一红,其实不用这么小心的,然而又不好说,果然在粥里拌了拌才吃。
桓宣一眼不眨地看着。
总觉得还有许多不放心处,然而仔细回想一遍,每样也都安排好了,可能是心里存着遗憾吧,让他总想多为她做点什么,弥补那些年的缺位。
饭毕启程,门外停着辆蒲轮车,铺着厚厚的褥垫,桌子上放着点心盒子,角落里还有水囊,桓宣又递过来一只热水囊:“你抱着吧,暖和。”
其实最后这两天并不疼的,也不需要暖肚子。
傅云晚没有分辩,抱在怀里坐着,车子走动起来,窗户半开,春风轻轻送来花草香气,比起前一天的紧张惶恐,实在是天上地下了。
桓宣跟在窗边:“有事叫我,不要怕羞。”
傅云晚点点头,蓦地又有了昨夜临睡前的感受,他若是体贴温柔起来,其实比谢旃也不差什么。
四天后。
车马慢慢缓下来,遥遥望见碧青的山色,山顶积年不化的白色冰雪,桓宣靠近了,从马背上向她弯腰,“绥绥,那就是阴山。”
傅云晚探身出窗户,极目眺望着,不觉有些眼热。
听他说过那么多次,今天终于亲眼看见了,不知怎的,竟有些似曾相识的熟悉和亲切。
“绥绥!”
身后有人唤,傅云晚回头,谢旃单人独骑,飞快地向她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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