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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露出微笑,轻声问,“睡得还好吗?”
宣怀风说,“嗯,很好。”
白雪岚说,“那很好。”
彼此间两个很好,就有些不能言传的意味了。
白雪岚坐在床头,低头眷念地看着宣怀风,一只手和他在被子底下握着,好几分钟没说话。
宣怀风问,“你不是说要出去办事吗?”
白雪岚说,“嗯,该出门了。”
然而,姿势还是原先的样子,看不出要挪动的意思。
白雪岚仍旧那般坐着,握着宣怀风的手,十分温柔地凝视着。
宣怀风忍不住问,“你到底怎么了?”
白雪岚微笑道,“也没怎么,就是看看你。
我出门去了,你等不等我回来?”
宣怀风心里疑惑,这话怎么问得有点傻气?倒不似白雪岚素日的风格。
转念一想,猛地隐隐明白了什么,顿时有一股被看破的心虚不安,沿着脊背上爬上来,
宣怀风是不太会撒谎的,尚未开口,脸上神色已经露了三分端倪,对着白雪岚的视线,眼神也有些内疚躲闪。
白雪岚瞧在眼里,明白那些不敢置信的猜测,应该是真有其事了,心里天塌地陷般的震惊,面上却不露一丝,只把宣怀风的手,加了一点力气,像要把自己的温度传递过去似的,牢牢握着一紧,用很有耐心地声音,温柔地问,“你等不等我?”
宣怀风越发愧疚得不敢看他了,垂着眼,把头点了点。
白雪岚说,“好,我相信你的。”
松开宣怀风的手,顺手把被子掖了掖,在他唇上轻点了一个吻,别有深意地说,“怀风,你可不要骗我,我受不住的。”
白雪岚留下这句话,出了睡屋。
他有一些文件,今天是要带去海关总署的,便先往书房去。
到了书房,原来孙副官已经在里面等着了,正在懒洋洋地打哈欠,发现总长来了,赶紧站起来。
白雪岚问,“你昨晚也没有睡好?”
孙副官说,“睡得晚也就算了,今天四五点钟时,又硬是被人吵醒了。”
白雪岚问,“谁吵的你?”
孙副官没说话,脸上先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微笑来,目光透过窗户,往睡屋远远的方向瞟了一瞟。
白雪岚便猜到了,不屑地问,“年亮富现在还在公馆里?”
孙副官摇头说,“他天不亮就来了,死活要见总长。
门房拗不过,大概也被他塞了不少钱,就把他招待在小花厅里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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