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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南箫才不怕他气不气,丢了手里的书,转身靠在桌边,双手交胸哼了一声:“谁玩你了?我都说了是不小心!
再说了,我管你怎么想!
我才懒得理你这种把戏!”
他继续盯了她片刻,脸色忽然由阴转霁,朝她慢慢走了两步,靠过来些,低下头,声音低低地说:“那个,其实吧,你要真的存心想玩我,我也完全没问题的……”
他靠得很近了,身后的床头灯投出他的阴影,压了过来将她笼罩,赵南箫闻到了他晚上洗澡后身上留下的淡淡的香皂味,混合着年轻男人的气息,热热的,一下扑面而来。
她感到自己面庞和脖颈皮肤上的汗毛呼地竖了起来,心也跟着漏跳了一个节拍似的,立刻屏住呼吸,抬手推开靠过来的人:“徐恕你再说一句试试?”
“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他立刻后退,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赵南箫感到自己心跳还是有点不正常,呼了口气,走过去打开门:“回你屋去!”
他看了她一眼,哦了一声,双手插兜,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她看着他后脚出去,立刻锁了门,定了定神,再次钻回到被窝里,关了灯,缩在下面,在夜色里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亮了。
她心里有一种预感,手从被窝里伸出去,拿过手机看了一眼。
果然。
xs:“晚安。
我也睡了。”
她看着的时候,隔壁的那位,紧跟着又发来一条:“不用回复我了。”
本来就没打算回他的。
所以他这是有自知之明,在强行挽尊?
她抿了抿嘴,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上翘,放下手机,裹紧被子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她带着资料准备开会,临出门前,看着那张贴着铁皮墙摆着的桌,迟疑了下,把电筒收到抽屉里,再把桌子往外移了些,不再让它靠着墙,免得下回什么东西万一不小心又碰到了,一下也就算,要是两下,那就真的和他说不清了。
老实说,她原本有点担心徐恕现在会借着两人一墙之隔的便利,蛇随棍上地纠缠自己,催她答复。
她有时候真的很烦他,恨不得他再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
但心里也是清楚的,她并不是真的厌恶他。
烦和厌恶,毕竟是两种挺容易分清的感觉。
没办法,毕竟认识那么多年,烦他归烦他,感情底子还是在的,他再怎么惹人烦,也就那样了。
但毕竟,她现在很忙,配合完监理方的严苛审核过后,和zj方的技术交底过程也非常细致繁琐,力求开工前就完全传达并解决尽量多的隐患,以减少后期问题,根本没时间细想和他以后到底该怎么相处。
立刻严词拒绝,她有点不忍心,怕他难过。
就这么点头答应……这也实在太仓促了。
而且老实说,她真的也没想清楚自己的感觉。
现在这种情况,她总觉得像在走钢丝,两边悬空,人晃悠悠的,心也跟着没法安稳。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她刻意和徐恕避开早晚出门以及回来的时间,以尽量减少碰面机会。
但很快,她就发现自己过虑了。
他也非常忙碌。
大桥正式破土在即,他作为指挥部的总指挥助理,设备进场、物资调配、实验室和技术中心、安全监管,什么事都要找他。
赵南箫发现他其实比自己更忙,天天早上六点多就出去,晚上天不黑,根本回不来,她完全不用担心和他在住的地方单独碰头的尴尬。
不但这样,那夜过后,两人除了中午有时会像第一次那样一起吃饭外,每天晚上回来后,他再也没凭空来打扰她了。
当赵南箫在铁皮包出来的斗室里一边烤着电暖器取暖,一边为明天的工作做准备时,隔壁的他也非常安静。
除了偶尔传来拖椅子、走动或者他敲击机械键盘发出的轻微响动,基本就没有别的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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