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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翎骨子里都透着一股凉意,他不知道他当时是什么情绪,只记得自己越发低弯了脊背。
后来许是先帝知道大局已定,他无法阻止,在储君登基的圣旨后,他忽然下令让众后妃陪葬。
松翎记得,在先帝说完这句话后,养心殿内静了好久。
后来殿下颔首,才有了在百官前宣读的那封圣旨。
松翎低头跟着殿下离开养心殿时,阳光一照,他背后的衣衫被冷汗浸湿,看着殿下的背影,倏地恍然,殿下和先帝当真是一脉相承,许是骨子中都刻着薄凉,从那时,松翎蓦然意识到姑娘的重要性,姑娘是唯一能拴住殿下的线。
莫名的,姜亦棠心中咯噔了一声,但她看了眼风尘仆仆的禁军,咬声道:
“你们休整一日,我们立即上路。”
松翎躬身应下。
卫笠不着痕迹地觑了眼松翎,总觉得这次见面,松翎对姑娘恭敬了不止一点半点,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翌日离开时,岑行简亲自送行,他站在城门口,看向马车逐渐远离。
这次,他没再问小姑娘日后还会不会来渠临城。
如果他料想不错,这将是他和小姑娘最后一次的见面。
再也看不见马车,岑行简忽然仰头,他看向天空中刺眼的日光,声音轻了下来:
“铨叔。”
铨叔一直跟在他身边。
岑行简勾唇轻笑,他说:“我舍不得。”
铨叔蓦然哑声。
人人都说祁王府出情种,这句话没错,但若喜欢的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回应,那该怎么办?
渠临城是岑行简的故乡。
但他不得不承认,京城在他的记忆中占了众多的比例,他的好友在京城,年少心动的姑娘也在京城,物是人非,他曾经在渠临城熟悉的人或事早不复存在,而如今熟悉的一切却是在京城。
须臾,他没等铨叔说话,勒紧缰绳,漫不经心道:
“走了。”
他一出生,背负的就是渠临城的重任,他从来没有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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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快马加鞭,但是仍没在年前赶回去,他们刚出了渠临城的地界,大年三十就到了。
众人在城镇上停下来,吃了一顿不知滋味的年夜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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