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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洛城注定是不平凡的一晚,对于许多人来说,或许都是一生的噩梦。
看着朱坦开开心心受命前去城门外调动他的死囚卫,赵浔转过头对杜悠之说道:“杜大人,洛城是你的地盘,你的洛城守军要管这事吗?”
杜悠之闻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磕头道:“微臣不敢!”
赵浔将他扶起,面色冷峻道:“你我相识一场,况我与宁儿又是因你结识,我不为难你,给御都传信儿吧。”
杜悠之哐当一声,再次跪地,磕头道:“殿下说笑了,微臣惶恐!”
赵浔叹了口气,道:“我并非说笑,你不能出兵阻我,这说得过去。
但若是知情不报,父皇那里,你交不了差。”
杜悠之闻言,全身颤抖,竟开始抽泣起来,他撕心裂肺的喊道:“想不到殿下还在为臣考虑,臣无能啊,没有保护好蒋姑娘,臣…愧对与殿下呀!”
说完,头重重的向地上磕去,一个接着一个,口中念叨着:“杜悠之往后就以您马首是瞻,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洛城,醉云轩。
一间包房内。
一个面如冠玉的青衫男子坐于桌案前,他执起酒盏端详片刻,和对面站一背着箱笼的青年说道:“这醉云轩的酒皆是人间佳酿,你难道就一直这么看着?”
对面青年说道:“韩济不才,岂敢与小阁主同坐。”
这二人正是从秦淮城一路赶来洛城的谢青川和韩济,他们已在此等候攻玉多时。
谢青川看着对面唯唯诺诺的韩济,虽然有些难以相信“先忧天下之民,方安百年社稷。”
这话是他说的,但是,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不会出错。
这人……绝对有秤砣之力,能担得起多重,就看放在哪里。
他道:“坐吧,我这个人,没有那么多规矩!”
再说什么,就显得矫情了,韩济将背上的箱笼取下,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地上,这才坐下。
谢青川执起酒壶,为韩济斟了一盏,道:“以后你就留在洛城,辅佐赵浔。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韩济急忙双手去扶那小小的酒盏,说道:“这……韩济只是一个书生,连个龙虎榜都上不去,又何德何能担此重任呢?只怕……会让小阁主失望!”
谢青川道:“如果你想得到从未得到过的东西,你就要去做从未做过的事。
有的事情你觉得难,是因为你从来没有接触过,当你接触之后,就会发现,其实很简单。
而有的事情,你同样没有接触过,却觉得很简单,可是一上手就会发现,是自己眼高手低了。
我安排你的这件事,就是那种看起来难,实则对你来说游刃有余的事。”
韩济端起酒盏,道:“韩济虽不才,却懂得知恩图报,小阁主的这份恩情,韩济……没齿难忘!”
谢青川执盏与他对碰了一下,说道:“做好你份内之事就是报答了。
你……可还有什么挂念之事?”
韩济有些难为情道:“这……韩济确有一事!”
“你说!”
韩济说道:“韩济家中有一七旬老母,老母亲腿脚不便利,这天一下雨,就动弹不得。
这几日因为在贡院候榜,迟迟没有回去,心中甚为挂念,如果可以……韩济恳请回家一趟。”
谢青川说道:“只此一事?”
“只此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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