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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寻想起昨晚,即便自己和牧怿然藏得很好,仍然抵抗不过李怪怪身上发出的那种怪声,险些就因此丢掉了小命,不由挠了挠胳膊:趁着还有点时间,叫上那几个继续找吧。
两人回到槐树下,见卫东和其他几人都已经等在了那儿,医生见两人平安归来,就问在老头屋里有什么发现。
牧怿然简单说了一遍,众人直听得目瞪口呆。
卧槽卫东半天才缓过来,张嘴结舌,回去我得问问我爸我妈上溯十几代有没有血缘关系。
柯寻:你是希望有还是没有。
卫东:我怀疑有,否则我脚气是怎么回事?一定是畸形的一种。
柯寻:信不信你问完之后你爸就能给你预订一副纯柏木的棺材板?
医生在旁边问向牧怿然:现在关于这幅画的来龙去脉都已经理清楚了,可我还是想不通钤印能在什么地方。
小牧,你还有什么建议没有?
牧怿然微微摇头:我已经想不出什么了。
这可怎么办马振华急得红了眼珠子,天快黑了,你们看,天快黑了
张懋林也急,揪扯着腰间的麻布条,看了眼卫东,又看了眼煎饼摊的老板,忽然冲着煎饼摊老板过去:兄弟,商量一下,咱俩换换这布条怎么样?我给你钱,你要多少我给多少,五十万,一百万,我都给你,好不好?
卫东看不过眼,冲他道:没用,要能换我早换了,你要是换了恐怕要遭到反噬,不信你问牧大佬和秦医生。
张懋林抽噎起来:我不想遭什么剔骨之刑啊!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你不想死别人就想了?卫东没好气,认命吧,谁让你被分到这个字呢。
为什么为什么张懋林情绪崩溃,为什么要是字,好好儿的字为什么要弄成这样神魔鬼道的事
没有人回答他。
没有线索和头绪的处境,让每个人都心焦烦闷,连牧怿然也蹙起了眉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色已逐渐擦黑。
每一个人都沉默下来,有人在拼命苦思线索,有人心生绝望失魂落魄。
柯寻心不在焉地望着张懋林手上被扯得变了形的歹字,再看向旁边卫东的辜字,最后低头看了看自己腰上的央字。
突然一道电光在脑中蹿亮。
上前一把握住牧怿然的胳膊,把他拉得面向自己,望住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他:咱们身上的布条是老头发的对不对?老头就是李麻子对不对?李麻子就是李京浩对不对?李京浩懂得这些字的造字本义,对不对?
牧怿然对上面前人的黑亮的眼睛,在他身后乌云密布的夜空映衬下,这双眼睛亮得如同璀璨星辰。
头一次没有甩开这人的手,牧怿然抿了抿唇,展眸看着他:京字的造字本义,是指高耸的亭台。
浩字的造字本义,是指大河湍急,水声激荡。
高台!
大河!
马振华和张懋林几乎同时出声叫了起来。
村南有条干涸的河滩,河滩边上有个观火台,秦医生说,咱们在村里搜查线索的时候曾经去过那里。
还等什么,快走,天已经黑了!
卫东迫不及待,拔腿就往村南的方向跑。
众人急忙跟上,这时才发觉天色不知什么时候已然全黑了下来,夜风迎面咆哮而至,在身后一记盘旋,又折回头卷刮上来,风声里夹着尖利的哭嚎,细听之下竟似是从千百人的口中发出一般,这些哭嚎声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还有一道极为熟悉的声音,凄厉地嘶吼着:死你们都得死
是刘宇飞的声音!
众人都听了出来,禁不住扭头往回看,这一看直吓得煎饼摊老板和马振华腿一软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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