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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徐誉无意中得知萧暮雨病重,他去南京看望萧潇。
那是萧潇20年以来,度过最困难的一段岁月,她一天兼职好几份工作,在学校,工作和医院的压力下心力交瘁。
她断绝了所有的社交活动,她不停的挤压时间,她在萧暮雨面前无所谓的笑,她在离开病房的刹那间死死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她不用唐家的钱,不找故人帮忙,她跟过去当真断得干干净净。
从2003年到2007年,萧潇没有再接过唐家任何人的电话,包括唐瑛。
而徐誉,从2004年到2006年,再不曾来过南京,也再未给萧潇打过电话农。
2006年深秋,徐誉来了,他乘坐深夜火车,他看着黑漆漆的深秋夜景,他告诉自己,他从来都没有奢望过有朝一日能够和她在一起,他只是想来看看她。
徐誉低估了自己的感情遏。
她瘦了。
他忽然很难过,他难过的喘不过气来,他之前从不觉得唐瑛再婚有什么罪,也从未怨过兄长徐书赫,但那天,他忽然毫无缘由的怨了。
就在一个星期前,徐书赫、唐瑛和唐伊诺一家三口刚从法国度假回来,他们住最好的酒店,喝最好的酒,买最贵的衣服,唐伊诺一件衣服,能抵得上萧潇一年的打工费。
唐瑛不会知道,她每月打给萧潇的钱,萧潇一分都没动,当她看中某款名牌高跟鞋,一口气买下好几双的时候,她不会知道,她的大女儿正在饭店里洗碗刷盘子,为了给萧暮雨治病,甚至已打算变卖萧家房子。
徐誉去看萧潇那天,她温温的笑,她变成了一个生无所求的人,她声音很轻,“我只有一个小时。”
那一个小时,他点了一桌子的菜,他把饭店里最好的菜全都点了,他让服务员催厨房快点做,她看着他,笑容浅的几乎看不见。
他却再也不敢正视她的目光了,怕疼。
她吃的少,她看着满桌的菜,她说浪费了。
他不能听她说“浪费”
两个字,他一听,情绪就不好了,他去洗手间,再出来眼睛都是红的。
那日天气不太好,她站在饭店外面等他,不看他的红眼眶,“我听说了,你和唐婉要订婚了,她虽性格跋扈,但对长辈却很孝顺,对长辈好的人,就算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徐誉心里撕裂的疼,他再也控制不住内心涌起的狂潮,他紧紧的抱着萧潇,痛声道:“这世上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和身不由己,但是阿妫,我是爱你的,我不介意你爱的是谁,我只想陪着你,你让我陪你一程,我不能让你独自面对这些,你还年轻,这对你来说,太残忍了。”
她轻拍他的背,她说他傻,她说:“当年利用你,是我对不起你。”
她说:“其实我们都一样,我是你的得不到,而暮雨是我的得不到。”
她最后叫了他一声:“叔叔。”
还有比这更残忍的称呼吗?她说:“那一年,唐瑛让我叫你叔叔,我不叫,但后来,你容忍我,纵容我,给我温暖,这声叔叔,你当得起。”
徐誉的感情在这声“叔叔”
里支离破碎。
临别,他给她银行卡,她不要,“不能再欠你了,怕这辈子还不清。”
他宁可她欠着,最好欠一辈子,他救不了她,反倒累的自己无力再爱。
2006年深秋,徐誉回C市,他也有人情债要还。
数年前,唐二爷女儿唐婉,因为一个男人名声扫地,后来唐二爷打好了如意算盘,把目标瞄准了徐誉,便去找徐书赫说媒。
再说徐书赫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徐家娶上那样的女人,但唐二爷在唐家的地位太重要了,最初他是犹豫,后来却是真的有心促成此事。
说到底还是为了金钱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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