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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七情,断了六欲。
纵使六百年天谴缠身,于沈晋熙而言也不过波澜不惊罢了。
六百年岁月更迭,沈晋熙受着神火濯身之痛,寻不到丝毫活下去的念头。
便日日醉酒,无所事事。
饶是伏晓山与肃骋远远地望去了,也不知如何开口。
半晌才吐出一句:“终是错过了,可叹。”
“公子,您也睡了许多时日了,今日不如出去走走,凑凑热闹吧。”
沈晋熙枕着手臂,道:“我已无喜怒哀惧,又谈什么热闹。”
悝担忧不已,却又不知如何表达,只得道:“若是彧儿,应当也不愿您如此。”
沈晋熙猛饮一大口醇酒,道:“如今我再无感知世俗之力。
本以为能落得个清静,却不想自己只是个终日饮酒,逃避现实的无用之人罢了。”
“至亲离去之苦,神火濯身之痛。
我说小熙儿,你可是让我好生心痛。”
“你也来了。”
伏晓山面色渐转肃然,道:“若是我不来,我怎么会知道你如今竟是这幅样子。”
沈晋熙仍是满脸漠然:“若不是这道天谴,我早就寻他去了。”
“你总是这样想,从不给自己留有一丝余地,倒是白白可惜了你先前积攒的功德。”
“功德?说来也是好笑,不知多少人为了飞升成神妄图看破红尘,竟不惜斩断七情六欲。
孰不知,他们自己才是最看不透世间百态的。”
“小熙儿,这六百年我着实不解。
为何你不让我与文诗语插手,又一定要杀了他们?”
沈晋熙长吁一口气:“你还记得人间的苍澜与武陵二派吗?”
“记得,如何?”
“双双被灭派,无一生还。”
伏晓山大惊:“什么!
难道是他们做的?”
沈晋熙点头,接着道:“另外,我妖族丞相便是由了他们挑唆,才会做出杀人夺取他人妖力之事。
他们野心太大,已将手伸进我妖界来了,我如何能忍。”
伏晓山在沈晋熙旁坐下,小酌一杯醇酒,缓缓道:“我从未想过,我的小熙儿有朝一日竟然会同我说这些。
若是那日肃骋没有拦我……”
沈晋熙僵硬地撑起笑容:“若肃骋没有拦住你,只怕今日你连我这虚假的笑容都看不到。”
又一壶烈酒入喉,沈晋熙声音似乎隐隐有些沙哑:“无论我如何争取,结局却早就被上天写好。
不容改变,这便是宿命。
沈熙做不到的,我也一样做不到。”
伏晓山深深凝视沈晋熙片刻,不久又释然道:“夫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
若是你真的对这红尘已无留恋,想走便走吧。
只是……记得与我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