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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过小姑娘,但作为一个大夫,还是给人治病养身的大夫,程老爷子自然也有自己独特的报仇技巧。
“怎么突然叫我沈颂?”
桐花挑眉,“听起来怪不习惯的。”
“毛病,自己的名字听不习惯,”
老爷子念叨,“沈颂,多好的名字啊,偏你当年人小主意大,非要叫什么桐花,给自己起了这么一个俗名,听着跟村里的桃花梨花玉兰花一个路子,不对,比人家还要俗气。”
“桐花是什么金贵的好东西吗?偏你拿来做名,还一叫就叫这么多年,没得被人凭白嘲笑了许多回。”
“大俗即大雅,桐花有什么不好?”
桐花笑容恣意又坦然,她看着不远处已经打了花苞的梧桐树,慢悠悠道,“桐花应时节而开,交替春夏,寓意祥瑞,为其撰写诗词文章者无数,哪里不值得人喜爱。”
“至于那些嘲笑我的人,今朝再看,留得性命者还有几何?”
闻言,程老爷子心中舒坦了一些,自家姑娘,就是叫阿猫阿狗那也是最好的,哪容得了外人嘲笑欺辱。
只是,还没等他舒心一会儿,桐花后一句就紧接而至,“当初敢当面嘲笑我的,哪个没被我揍过,要是背地里再犯,被我知道了,夜里套麻袋多揍两顿也就是了,还用得着放在心里念念不忘?”
被堵得哑口无言的老爷子这才想起,他面前的姑娘从来不是一个乖巧听话安分守己的乖孩子,而是一个战场之上一杆长-枪冲锋陷阵让无数敌人闻风丧胆的杀星。
世间女子凶悍如沈颂者,着实少有。
不对,小姑娘更喜欢他们叫她桐花。
老爷子吭吭哧哧的叫人,“这山泉水取好了没有,取好了就跟我一块儿下山,顺道跟我去南山寺里拿一下方丈送我的经书。”
“原来你从寺庙那儿过来的,”
桐花收拾好刀剑,拎了八分满的水桶起身,“我还以为我那多年寡居的老义父春心萌动,去姻缘庙里求姻缘去了。”
“胡说八道!”
老爷子愤愤道,“小混蛋就会编排人,我心里只有你义母!
除了你义母,谁都入不得我的眼!”
“既然心心念念都是我义母,怎么不早点动身去西南寻人?”
桐花挑眉,“我义母她们的寨子里,多的是俊俏年轻人,就您这把老干菜,如今怕是上不了我义母的饭桌了。”
老爷子只差被眼前这小滑头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他这一生中唯有两个冤家,一个远在西南,一个近在眼前,哪个一出手都能收拾得他毫无还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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