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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众狂言,不敬王权,若在皇都,必遭人指摘,搞不好还要扣上‘反叛’罪名。
但这里是南央城,众人听得热血沸腾,好像自己变成了他,同样骑名马、拿球杖,要去驰骋一场。
南山后院的学生更是带头振臂高呼,他的名字响彻学院。
“程千仞!
程千仞!
——”
程千仞长杖指地,睥睨八方,像个英雄。
露台上的大人物们头脑冷静些,为这种场面蹙眉。
身着墨青官服的昌州府刺史,重重放下茶盏:“就算是南渊学生,天之骄子,也未免太狂妄大胆了!”
副院长和院判稳坐如山,一副事不关己模样,其余人不动声色地打量温乐公主神情。
却见公主殿下笑了笑:“本宫并没有觉得被冒犯。”
“昔年我父皇上赛场,也会被人杖下抢球。
难道我王朝的子民,不能说一句心里话?我皇室的胸怀,除了万岁千岁,听不得别的?”
她语气很温和,意思却很清楚:本宫都没有不舒服,你哪来这么多事?从前皇帝打球尚且一视同仁,现在四大贵姓就必须被人礼让?
张刺史立刻起身,告罪失言,许久才悄悄擦了把汗。
钟天瑾从未遭遇如此情况,想不通这人到底是无知还是无惧,只好一言不发沉着脸调转马头。
北澜未上场的队员们神色复杂,低声议论:
“这个程千仞什么修为啊?敢这么狂,是不是背后有人保他?”
“钟天瑾袭爵的事情还没彻底定下来,最近派头倒是愈发张扬了。
今天碰个邪头,也好压压他的气焰。”
“哈哈哈哈你站哪边啊,该不是嫉妒他有权袭爵,能封世子吧?”
“爷还真不嫉妒,有本事的自己挣功勋,没本事才靠祖宗庇荫!”
大家话说到此,忽又想起花间雪绛,确是凭一身本事御前听封,与他们父辈祖辈同朝为官,可是落了什么下场?
气氛一时沉默。
白玉玦催马上前,眉头紧锁,打量着陌生的对手。
此人不按常理出牌,以致还未开赛,南渊气势先压过己方一头。
但他没有时间想太多。
两队抢攻者分立中轴线南北两侧,相隔五丈远。
大旗招展,鼓杀三通。
“决胜局发球——”
四匹战马如离弦之箭,抢攻者最先遭遇一处,两道杖影几乎同时扬起,空中交错。
夜降马速度略胜逐风,众人还未看清飞球轨迹,白玉玦已抢下球来,向前冲杀而去。
场下南渊队员一颗心悬起,他们记得这匹马,冲击力极强,第一场曾冲破他们十余人防线。
程千仞马速稍缓,不止白玉玦,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暂避锋芒,却听得一声断喝,响遏行云,好似耳畔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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