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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晖:“不急,等你考完。”
说起来,当年他们几个人里,吕靖同考了法大的研究生,沈晖去了国外名校,魏然没毕业就已经想好了要做咨询,所以只有周琰和梁锐希两人参加了司考。
司法考试的难度人尽皆知,梁锐希没过,大家也不觉得特别意外。
只是,大部分人在经历过一次失败后,都不会想再尝试,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有时候当你走上了一条路,就不会有再拐回去选择第二次的机会。
而那种尽了力却又失败的感觉,或许也只有当事人才能深刻体会。
即便梁锐希曾说自己想做律师,想维护公平正义,可谁又没在年轻时放过几句大话,做过几个不切实际的梦?
人这一生变数那么多,就如当年周琰所言,谁知道你最后执着的还是不是最初那个梦想?而又有多少人在随波逐流后还能不忘初心?
活着活着,大部分人都会渐渐认清,你我皆是芸芸众生里毫不起眼的一个。
所以当他们听说梁锐希还在准备司考时,恍惚间又想起梁锐希指天立地意气风发的模样,又进一步想起了每个人曾有过的那段时光。
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哪个不曾狂妄?可毕业三年,在大家都对着现实做了或多或少的妥协后,发现梁锐希仍然没有放弃,仍在努力,那油然而生的钦佩感比听说梁锐希一次性过了司考还要强烈。
魏然:“还有没几天就要考了吧?加油啊!”
吕靖同:“哎,其实我今年也有过司考的念头,但心里总想着,只要考公过了,司考不考也没事,还是懒惰了一把……搞得我有点惭愧了。”
魏然:“你还惭愧?那这个群还给不给我活路了?”
沈晖:“你俩别在这卷了,先祝梁锐希好运吧。”
魏然:“嗯,加油加油!”
吕靖同:“逢考必过!
!”
连原本可以直接进来跟他互动的周琰也在群里凑热闹发了句“加油”
。
梁锐希心中一暖,又说了些“考完请你们吃饭”
这类客气话,便放下了手机。
随着入秋,天气渐渐转凉,梁锐希却已紧张得感觉不到气温的变化,他每天醒时想的都是司考,睡觉时做梦梦的也是司考,冷了添衣饿了吃饭仿佛都成了不需要花脑子去思考的本能行为。
直到司考前一晚,梁锐希失眠了,脑子里纷纷杂杂地全是这段时间被他强行压住的问题。
比如考完试去找他小姨了解妈妈这些年到底的遭遇,去问周琰是不是很早就开始跟小姨联系,又在想什么时候跟周琰在床上大战三百回合再逼他交代那些香皂的秘密,要不要带沈晖他们去自己的酒吧做客……
但如果考不过怎么办,会不会显得他这一段时间的投入像个傻逼,到时候他也没脸面对小姨和蒋晟,跟没心思面对他的老同学们……
想着想着,他忽听窗外传来淅沥淅沥的雨声,又回忆起四月末的时候,他独自一人躺在另一间公寓,也是一个雨夜,他刚被前女友抛弃,每天浑浑噩噩,得过且过,他才和周琰重逢,还没想过要司考,甚至还在怀疑周琰是不是喜欢他……
明明才过了几个月,他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秋雨带来的寒意渗入牖枢,梁锐希感觉到有一点冷,下意识地往周琰怀里缩了缩,周琰迷迷糊糊地伸出胳膊环住他的腰,低喃着问他:“没睡着?”
他装睡没吭声,躺了一会,却感觉周琰像安慰小孩一样地轻拍着他,又低声说了一句:“别想太多,早点休息。”
听着身边那人低沉的语调,感受着对方有节奏的拍抚,梁锐希的大脑渐渐平静下来,终于在凌晨时分睡着了。
这一场雨让次日的温度骤降了许多,梁锐希起来时被冻得打了个大喷嚏,赶紧翻衣柜套了件衬衫。
周琰已经先一步起来给他蒸了速冻包子做早点,梁锐希洗漱完塞了两个就准备出发。
他随机分配到的考点就是在五公里远外的东法大附中,可以说运气是相当不错,因为距离近,周琰可以直接开车送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