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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云崇叹出一口气,往后一靠,心下也不知是轻松还是惋惜,道:“是个人,一个很厉害的人。”
很厉害么……
南叠枫想循着这话题再说下去,但被茶菱香侵入的四肢绵软无力,精神渐渐不济,眼皮也愈发沉重,于是干脆放弃抗争,拢紧身子沉沉睡去。
汪云崇听着南叠枫的呼吸渐沉,侧头看了看,将被子往那人身上提了提,继续闭目打坐。
天光隐约,江面上雾气浓重,阴霾中略略透着一丝昏明。
南叠枫被一阵喧闹吵醒,拢拢眉,深深吸一口气,不知是茶菱香的作用还是汪云崇守夜的效果,这一觉竟睡得破天荒的深沉。
睁眼看去,但见汪云崇仍是保持着打坐的姿势,转头盯着门口方向,俊眉紧蹙。
南叠枫起身,运了运气,感觉已经恢复大半。
利索地束好腰带穿好鞋袜,一边问道:“外面有人?”
汪云崇点点头:“刚刚突然吵起来,还听不出是什么人。”
转眼看向南叠枫,道:“慕容笛和列潇云的人应该没有这个胆子敢在这舫上如此喧哗,既然醒了,我们出去看看。”
才方打开房门,便觉一阵异常的腐臭扑面而来,两人各自一惊,对视一眼,赶忙奔到船栏前一看,更是大骇。
但见距画舫两丈些许的地方浮着一具尸体,面貌形容都已经被腐蚀的看不清了,却犹自被那水中毒药侵蚀得“滋滋”
作响,叫人看着心寒胆战,胃中翻滚。
再往上看,那尸首边泊有一艘船,船上的十来人个个亮着明晃晃的长剑,与一边三艘远烈帮的船成对峙之势,其间事态紧张,仿佛一触即发。
“嗯?两位贵客也起了?昨夜睡得可好?”
慕容笛和列潇云并肩站在舫的另一侧,看到汪云崇和南叠枫出来,慕容笛笑嘻嘻地打起了招呼,仿佛眼前的紧张情势完全事不关己。
慕容笛的这一声倒将另一条船上那些持剑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为首一个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年纪,长得不算出挑,神色却十足的英气逼人。
那人侧过脸来,看到汪云崇和南叠枫,觉得此二人气度神采与旁边的慕容笛和列潇云大不相同,不由奇怪。
列潇云神色暧昧地看了二人一眼,也完全不在乎有人正拿着剑指着自己的人。
“慕容兄,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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