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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辙以为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可事实上并非他想的这样,心陡然间一阵绞痛,“裴司,我不想离婚,你能不能再最后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我再也不赌了,再赌你就把我的手剁下来!
我向你发誓!”
这个场景很熟悉,不久前陈辙说过同样的话。
路裴司对他的忏悔表演已经麻木了,他不相信赌徒说的任何一句话。
“陈辙,是我不想跟你过了。”
“”
陈辙低下头,眼眶很快泛红。
六年前不顾世俗也要在一起的两个人,把婚姻过成一地鸡毛,如今的相看两厌,大概就是上天给固执的路裴司的惩罚。
他身体往后仰靠坐着椅背,长长叹一口气,“你签字吧,再拖下去对我们两个都是折磨,不如放彼此一条生路,以后的日子从头来过。”
陈辙用几分钟的时间从低落的情绪中缓过来,再抬眼时脸上有泪痕,受伤住院这段时间,他消瘦了不少,下颌线清晰凌冽,宛如初见时的那个少年。
“他叫驰绪,是吧,”
陈辙顿了顿,眼睛干涩到疼痛,即将说出口的话变得格外艰难,“之前在海角屋兼职,后来追到分店把你堵到杂物间的那个大学生,现在跟在你身边的人是他,对不对?”
路裴司大脑有瞬间空白,整个人仿佛被架空了,盘旋在半空中看陈辙在空旷的病房里,难过得眼眸止不住颤抖,他的心被愧疚侵袭,在极短的时间内溃不成军。
“是我对不起你”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比你小那么多,他就是跟你玩玩儿,玩儿腻了就扔,你都三十一岁了还不明白这个道理么!”
“我今天来,是想解决我跟你之间的事,不要提无关的人。”
陈辙满脸痛苦,“是驰绪破坏了我的婚姻,他怎么敢说自己是无关的人。”
“陈辙,你心里明白,即使没有他我们同样会走到离婚这一步,是你自己用双腿走去赌场,而不是驰绪逼你去的,你仍然会沉迷赌博,会债台高筑,最后的结局依旧是我把离婚协议书递到你面前。”
陈辙眼里的泪反射着细碎的光,他抿了抿嘴,艰难道:“你说得对,都是我的错,是我亲手毁了这一切。”
他拿笔在协议上签了字,视线停在离婚两个字上,怔愣了半晌,才恍惚地将文件还给路裴司。
“等你出院后,我们去民政局把离婚证办了。”
陈辙的双手不断握紧,路裴司话里对离婚的期待,比六年前说那句“我愿意”
时更高,他在回忆里仔细搜索,可无论陈辙再怎样努力,也看不清婚礼时路裴司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