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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有。
林誉之离开房间,打开橱柜,自然地抱了新的被褥和枕头,铺在地上。
林格愣住:“你不和我一起睡吗?”
林誉之铺好枕头,他抬脸,看林格:“下雪的夜晚更适合聊天。”
林格讷讷:“你是不是年纪大了?”
林誉之没听懂:“什么?”
“嗯,嗯,就是那个,”
林格说,“据说啊,男人过了三十岁,能力就开始断崖式下跌——”
“激将法没有用,”
林誉之躺在地上,轻声,“我们谈谈?”
窗帘没拉,落地玻璃窗外庭院寂寂皎白,光洁如一团积雪云。
这个单独的小院子和林格卧室的小院相通,没有种植任何花朵,这里是古代人眼中的苦寒之地,极北的冰原,养不出娇贵的花。
林格的头发半湿不干地垂在肩膀上,歪着脸:“谈什么?”
“想到什么就谈什么,”
林誉之说,“这不是面试,我只想和你聊聊,格格,我们好久没这么聊过了。”
“我先说吧,”
林誉之说,“格格,这几年,我过得不太开心。”
林格说:“真好,只有有钱人才会感觉开心很难。
没有钱的时候,有钱就是开心。”
“和这个没关系,”
林誉之睁眼看天花板,“我经常想起,我们还住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夏天来台风,下暴雨,你就喜欢跑我房间中,跑我床上,叫哥哥,问我,将来想去哪家医院工作,”
林誉之说,“你不肯回自己房间睡,说风吹得你房间玻璃响。”
林格说:“高二暑假时,的确有一块儿l玻璃被台风吹破了。”
“我记得,我们一块儿l找合适的亚克力板,想挡住外面灌进来的雨,”
林誉之笑,“结果咱俩都像个落汤鸡,还是没有补上。
你哭着说等爸爸出狱后,一定告诉他,以后不要再贪小便宜了。”
林格掀被下床,关了灯,赤着脚走到林誉之面前,掀开被子,和他平躺在一起。
黑暗中,林誉之默不作声,往旁边挪了挪,把枕头让给她一半。
大被一盖,灯一关,黑暗给了林格几分勇气。
林誉之讲述的那些往事,暴风雨中手忙脚乱地找东西,贫苦生活中的相依为命,这些苦中作乐令她忍不住转身,在夜晚遮蔽下肆无忌惮地看林誉之。
看不清,只借着玻璃窗外薄薄的干净月色,朦胧看他轮廓。
他只穿着薄薄的睡衣,暖气温度高,冬天也不必穿臃肿的绒类家居服。
侧躺的林格嗅到他身体的香味,很干净的暖和,像冬天的小暖炉。
那块儿l碎掉的玻璃还是林誉之买来玻璃后换上的,人工费太贵,能省则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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