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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岩从一旁接过话:“少喝点应该没事吧?”
“喝多了要命啊懂吗?”
方啸手一抖,大半瓶水泼在了地上,他把仅余的一小半递过来:“喝这点吧,慢点喝。”
要不是正在比赛,我觉得我都能暴起一把掐死他!
但心里也知道他是为我好,只能憋屈地接过水瓶,仰着脖子往喉咙里倒。
不过虽然量不多,这点水喝下去,我还是觉得那种灼烧感退下去了一些。
我把空瓶子往谁手里一塞,这才发觉他们三个都在操场里圈跟着我跑。
我哭笑不得,边朝前跑边说:“你们能别搞得和保镖团似的吗?”
“卢沛,我们是你亲友团啊!”
方啸唯恐天下不乱地喊,“不跑快点你对得起这天王巨星的架势吗?!”
……天王巨星什么的我倒没觉得,就是觉得四个人一起跑有点傻。
“别……别跟着我,”
我加快了步子,气息不稳。
“别说话!”
边岩又打断我。
我龇牙咧嘴地看他一眼,刚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突然顿住:他随我一圈跑下来,这时脸上开始泛红,额头也有些亮晶晶的,一双眼睛在漆黑的睫毛下泛着水光。
我一瞬间突然忘了自己刚刚想说什么,心跳陡然漏了一拍,赶忙移开目光。
……累到体力超支还能心猿意马,我也是服了我自己。
跑了一阵,他们仨终于在我的强烈抗议下,停住了脚步不再跟着我。
只偶尔在我经过时跟在我旁边陪我跑一段。
还有最后两圈,刚刚甩开的三四名脚步声越来越近,大家都开始慢慢发力冲刺,每个人保存的体力这时候也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我好不容易占据的第三名位置岌岌可危。
先前的那次赶超已经让我体力超支,这时候汗如雨下,两条腿绵软无力,一下下像踩在棉花上。
喉咙口满是铁锈的味道,气管里似乎灌满沙砾,我清晰地在一片嘈杂声中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沉重的,急促的,短短地吸入再长长地呼出。
我知道这样撑不了多久就会岔气,但仍是无力调整。
我已经感觉不出两条腿是怎样迈出的步子,它们似乎已不再长在我身上,机械地朝前运动着。
我咬紧牙关,看着前面超我近半圈的第二名:我得赶上他。
班里的一些同学从看台上下来,站在操场边声嘶力竭地朝我喊加油。
经过边岩他们的时候,他们仨又随我跑起来。
方啸见我喘得很急,在一旁边跑边指导我呼吸。
但这一切在我当时的脑子里都是朦胧不清的,一棵棵跑过的树、一声声飘进耳朵里的加油,还有方啸有条不紊地“呼——吸——呼——吸——”
,全都像在梦里。
最前面,超了所有人一圈多的闫磊已经跑过红线,终点处爆发出一阵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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