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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簸。
持续的颠簸。
风宁路不知道她已经被运出多远,但四周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必定是出了城。
难道真的是拐了她卖到外地去?
寂静和黑暗总是将时间的脚步拖得异常缓慢。
就在风宁路觉得这一程似乎遥遥无尽头的时候,棺材猛地顿了两下,然后停了。
安静中周围的声音清晰不少,她隐约听见一个男声道:“今天可险,不知出了什么事,城门盯得这么紧!
都是你,非要说什么等城门要落锁的时候再挤在人堆里出去!
早些走岂不是更好!”
接着是一个女声:“怕什么,人死为大,难道他们还会开棺验尸不成!
再说,白天的时候出城的人少,更容易坏事!”
顿了一会儿,又是那女人的声音响起:“快去把棺材打开,别把人给憋死在里头!”
风宁路闻言心神一收,马上眯了眼睛,放缓呼吸,作出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
不一会儿传来几声嘎吱嘎吱的起钉声,接着棺材的盖子被人打开了。
冰凉的空气一下子灌进狭小的空间,让风宁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但随着顶上的盖子移开,并没有在多大程度上改变她眼前的黑暗,只是比伸手不见五指好上那么一丁点而已——天色已是全黑。
视野中出现一个精瘦的黑影,看不清模样,只约摸看出是个头发稀疏的中年男人。
那人看了看风宁路,回头笑道:“看吧,还活得好好的呢!”
声音粗嘎,带了不知哪个地方的方言乡音。
紧接着一个女人的影子出现,照样往棺材内探视一番。
呸了那男人一声:“这都半死不活了!
要是再晚些停车,怕不是早闷死在里面!”
“不会不会!”
那男人摆摆手踱到一旁,从腰间摸出烟袋,又掏出火折子点了,狠狠吸了一口,长长喷出一道淡青色的烟。
咧出一嘴黄牙颇不耐烦,“我的手艺你还不晓得呐?钉得严实归严实,哪回真闷死过人?”
那女人想想也还真是,当下哼了一声,扭着身子过去往那男人身上一倚,晃了他两晃:“黄老三。
你的手艺我当然信得过,可这回这货不是不一样么?得小心着点。”
黄老三感觉到手臂上的温软。
心里一痒,将烟杆换了只手便朝那女人身上摸去:“赖婆娘,你这身上可真香,来,让爷好好闻闻……”
赖四妹捏着嗓子咕哝一声“死鬼”
,就着捏在她胸脯上的那只手便软了下去。
风宁路一直安安静静地没有出声。
只听他们说话。
听到那句“这货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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