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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楚婴浑身一颤,不敢再闹。
“侄儿,这事是个误会。
你别放在心上,好好的,咱们为何要分家?”
齐松生怕齐景枫不肯罢手,拉着齐楚婴的手朝外走,边走边说:“侄媳妇儿受惊不小,侄儿先好生照料,其余的事儿,往后再说。”
龚青岚泪眼朦胧的看着齐松消失在帘外,拿着帕子擦掉眼泪,叹息道:“可砸坏了不少好东西。”
扫过满地的瓷器碎片,目光闪了闪:“你会一直牵着我的手走下去的,对不对。”
一句轻的能被风一吹便散的话,似呐呐自语,又似在征得齐景枫的肯定。
齐楚婴那句话,撕裂了她心底深处的伤疤。
一想到他今后有可能离她而去,心底便是一阵阵撕裂的痛。
齐景枫目光幽黯诡谲,静默了良久,清雅温润的笑道:“真傻!
我这不是很好么?命由天定,即使有那么一天,我也希望你开开心心的……”
“不会!”
龚青岚心底发颤,猛然截断他的话。
前世已经验证了,她不会幸福,没有他,还有谁会疼惜她?
“难得聪明。”
齐景枫无奈的轻叹道:“我比你大五岁,自是会先离你一步而去。”
看着她眼角泛着的泪花,转移话题道:“舅母邀你去一趟燕王府,募善会不过几日就到了,去商谈细节的事情。”
龚青岚颔首:“明日我便去一趟。”
“明日怕是不行,凤公子要来府中下定,你如今是主母,便是要接待。”
龚青岚笑了笑,凤鸣看着易亲和,却是颇有心计之人。
否则,前世又岂会打起清君侧的旗号,推翻帝王?
这样的人物,齐楚婴怎得会入得了他的眼?
——
齐松怒火中烧,请了府医给齐楚婴上了伤药,便将她关进了祠堂,罚跪抄写女训。
齐楚婴满腹委屈、不甘,怎会认罚?
她不认为有错!
她说的每一句话,不都是实话?母亲说齐景枫顶多活到二十四岁,若是断了每个月定例的一次汤药,最多两年。
那贱人凭什么就此毁了她的脸?
更让她气愤的是父亲明明是他们夫妻两的长辈,为何要腆着脸陪着小心?生怕得罪了二人?
越想越不甘心,心底的怨恨膨胀,骤然收紧了握着狼毫的手指。
‘吧嗒’一声,狼毫应声而断。
望着如幕布的天空,齐楚婴偷偷的从半开的窗户里,爬了出去。
跌跌撞撞的摸黑去了玲珑阁,探头探脑的查看内室里可有齐松的人影。
头刚刚凑近窗棂,恰好这时耳边传来丫鬟的嘀咕声:“露儿,今夜老爷去了柳姨娘屋里。
香姨娘身体不适,已经歇息。
你好好在这守夜,我去一趟厨房。”
“珠儿,房妈妈说厨房最近闹贼,你小心一些。”
听着渐行渐远的谈话声,齐楚婴眼底闪过深思。
趁着露儿进了碧纱橱,悄悄的从一侧打开的门进去,摸索着到了内室床边。
目光阴鸷的盯着躺在床上安睡的人,伸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