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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牙走到坡边,看见边庭正抓着三角钩的绳索慢慢下落,只是绳索太短,落下几米后就派不上用场了,边庭撒手纵身后跃,凌空跳了好几米,碎石和断枝齐刷刷地往下掉。
顾长愿吓出一身冷汗,这小子也太玩命了,斜坡上全是断枝碎石,又松又脆也敢跳?又见边庭抓了崖边伸出的细枝,挂在半空中不住摇晃,担心地绞紧双手,大气都不敢出。
幸好细枝牢固,边庭缓了缓,又纵下好几米,渐渐接近谷底,坡度平缓,几分钟后,边庭连跃带爬,安稳落了地。
顾长愿长吁一口气,一瘸一拐地走过去:“你怎么下来了?”
“你一个人在下面,我不放心。”
顾长愿眨眼就跌了下去,他飞奔过去还是慢了一拍,眼看着顾长愿掉下去,心都要停了。
岐舟小声说:“我也在。”
边庭不悦,横了他一眼。
岐舟缩着脑袋不敢说话了。
边庭叹了声,先把岐舟来回检查了个遍,又看着顾长愿:“伤哪儿了?”
“都是擦伤,不要紧。”
顾长愿扭了扭胳膊,却是一阵酸疼,忍不住呲了一声。
边庭一听,急得两道眉毛都拧一块儿了——顾长愿全身灰扑扑的,衣服被划烂了,脖子上、胳膊上都是擦伤,他皮肤白,平日里剔透得像块豆腐,这下青一块紫一块的,让人不忍看。
边庭铁青着脸,脱了外套搭在他身上:“还有哪里伤了?腿上背上有没有?”
“没有,”
顾长愿忍着背痛,原地转了圈,咧嘴一笑,“真没了。”
边庭很恼火,气自己没保护好顾长愿。
这些天,他心里就像无端生出一块空白,专门给顾长愿留着,顾长愿在,他的心就满上了,不在,就空荡荡的。
现在顾长愿在,但伤成这样,他更揪心了。
顾长愿不知道边庭的心思,还指望边庭把他们带上去。
现在三个人都下来了,要怎么回去?
“现在怎么办?”
“我在上面留了记号,高排长要是找来,应该能猜到我们掉下来了。”
边庭仰起头,滑坡大概三层楼高,三角钩还在顶上悬着,他一个人倒是能爬回去,但不能丢下顾长愿。
谁知道谷底有没有毒虫猛兽?干脆一块儿在坡底等救援。
边庭摸了摸口袋:“有打火机没?”
顾长愿连忙掏出来给他:“你要抽烟?”
边庭:“……”
顾长愿和他大眼瞪小眼:“……”
不是要抽烟?
“我去找些柴火,你待在这里别动。”
边庭拉了一把枪栓,试了准星,走了两步又停下来,抓了顾长愿的手腕,“算了,你跟着我。”
顾长愿心头一臊,差点跌了一跤,他大了边庭近十岁,边庭这么一抓,倒像是他才是年长的那个。
细看边庭生得高大,比他高出一个头,肩膀也宽,贴身的背心几乎绷不住他紧实的肌肉,满满都是精壮男人的气息,顾长愿脸颊隐隐发烫,心想自己细胳膊细腿,和边庭一比,真是娇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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