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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西泽,脑抽风也得有限度。”
她不悦地把人从身上拍下来,手半扶半揪着他的肩膀,“看在今天你最后一天在宏白的份上。”
胡言乱语,就不跟你计较了。
陈西泽嘿嘿傻笑不再说话,眯缝着的双眼里透着迷离的光,趁岑晓没防备,惊再次回抱住她。
受了惊吓,她差点要开口骂人,却冷不防地,听到对方含混不清地说:
“下次再见面,我希望是吃你们的喜糖。”
怎么当下听他说这种话,她的心就这么不舒服呢。
明明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回应,但陈西泽这副生离死别的死模样,偏偏弄得她哑口无言。
她叹了口气,等到他同住的朋友下来接收他,嘱咐了几句离开。
以后见面的机会还会有。
如果他吃不到他们的喜糖了,那请她吃他的也是一样的。
——
回去的出租车上,岑晓把头靠在车窗玻璃上,心不在焉地垂眼观察窗外褐黄色的灯光下掠过的汽车与建筑,这个时候,她觉得一切都离自己很远。
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可是惟在想到他时,有很不真实的疼痛感,好像生生好像被人揭下一层皮肉。
五天前。
她修改好照片,走到窗前拉开了卧室的厚重窗幔。
傍晚不明亮但柔丽的天光泄进房间里,她终于开始审视身处的屋子。
三十多平方,有一扇很大的整体衣柜,此外就是一些简单的家具。
她想,应该是他在北京的落脚点之一。
比起郊外的别墅更有生活气息。
有些好奇地推开整体衣柜,她非常吃惊,三分之二的空间是书柜,整齐码着很多杂志,另有三分之一的空间存放着少量轻便的服装。
指尖像拨动竖琴弦一样流连在鳞次栉比的书脊上,岑晓的目光最后停留在最中间的一排,那里放的是宏白工作室一年才出一本的限量会刊。
连工作室自己都没有完整的珍藏,没想到顾惟野里会收集得这么全。
她抽出一本本年度的,坐在了面朝窗子的弧线型写字台前。
当翻到其中一页,望见上面熟悉的画面时,眼窝就一下子酸了,以指腹轻轻触碰扉页右上方的折角。
仍旧清晰的一幕幕像过电影情节一样划过。
她终于想明白在清迈的咖啡馆里,为什么他在听到自己说——不相信缘分时,会狡黠笑着立刻应和说自己也不相信……
原来,一切都有据可循。
电话铃声响起来时,看到来电姓名,岑晓眉头不禁皱了下。
是姜颖悦,迟京翊的那个风情万种的女经纪人。
上次见面时那个女人处波澜不惊,矜贵傲慢的气质给岑晓留下了深刻印象,故此刻对方在电话中显出的焦急倒让她有点讶然。
“岑小姐,我希望我们能尽快见一面。”
对方开门见山。
“恐怕现在不太方便。”
“我知道你在顾先生家里。”
她话赶着话没有停顿,好像早就预料到了她会这么说,“如果不放心,我过去也可以的。”
她怔了下。
对方知道她身在哪里,又如此低姿态要求登门造访,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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