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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生课不同于中外美术史,它是锻炼美术生动手能力的必修课。
虽说写生课不点名,但若是课后交不上习作,那也是挂科没商量。
除非是来学校混日子不想毕业的,否则没人敢拿写生课开玩笑。
我忽然从一个教闲课的老师改教写生,还有些不适应。
但我想系主任之所以这样安排肯定有她的考量,便答应了下来:“好的,我会尽力的。”
一晃一周过去,学校开始正式上课。
周一上午我早早便到了教室,为新学期的第一堂写生课做准备。
由于开学前一周刚刚开春,春寒料峭,不便带学生外出写生,我便通知他们在美术教室里进行雕塑写生。
这天早上七点半,我打开了美术教室的门,谁知刚把空调打开,就听见身后传来“吱呀”
一声轻响。
现在大学课堂的出勤率普遍是个问题,学生们能到就不错了,但大多是数是踩着上课铃来的。
我正想着是哪个学生这么勤奋,一大早就到美术教室做上课准备,回头一看,却是沈冽。
我将展台上的雕塑放到光线充足的位置,顺便向他打了一声招呼:“沈冽,早啊。”
“早。”
他简介地回答道。
我正想问问沈冽第一次到美术教室上课的感觉如何,教室的门又被人推开了:“沈冽,都说让你等等我了,你怎么走那么快?”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柳蕊穿着一件纯黑的羽绒服,站在原地打量教室,她静静而立环顾四周的时候,动作优雅得如同一只鸬鹚。
待看到摆弄雕塑的我之后,柳蕊同我打了声招呼,然后找了个靠近沈冽的位置坐下,从背包里取出了热乎的早点递到他的面前:“我刚才买早饭的时候也顺便替你买了一份,你赶紧趁热吃了吧。”
沈冽却没看柳蕊的早点,只是自顾自地摆弄着画架:“我吃过了,你自己吃吧。”
我看着柳蕊和沈冽熟稔地交流的样子,不想也无法插话,便在旁边漫不经心地摆弄者雕塑。
二十分钟很快过去,等到快要上课的时候,学生们这才陆续进了教室。
我原先是不知道柳蕊和沈冽别分到的这个班上是有哪些人的,但看我看到陆续来齐的时候,这才发现系里的这个安排,并不怎么美丽。
这个班上有我不想见的人——李随心,也有沈冽的冤家对头——郁珂。
从新学期的第一节课开始,这个班上就弥漫着不同寻常的氛围。
距离上课前七分钟的时候,郁珂背着画袋进门了。
他习惯性地在教室里寻觅着优势的位置和充足的光线,却发现最好的位置已经被早到的沈冽捷足先登。
他冷冷瞥了沈冽一眼,寻了一个稍次些的位置坐下,但那个位置一抬头正好看到沈冽的是后脑勺。
我本以为以郁珂的傲气,会在见到沈冽的时候主动寻衅,毕竟当日他被柳谈先生从柳家驱逐出去,和沈冽也稍有些干系。
但今天郁珂见到沈冽后却异常得沉得住气,甚至连一些挑衅的举动也没有,而是装作和沈冽不认识似的。
我看到郁珂的反应,再稍一联想,便领悟到这必定又是柳老发力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