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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员们见怪不怪离开,在青训队的时间不算短,他们对江也略有耳闻,出类拔萃,还有性格孤僻。
江也没在意,朝房间的方向走去,少年依旧是整洁的衬衫和西服裤,衬衫上别着刚刚用过的钢笔,没人知道少年的西服裤口袋里放着烟盒。
集训住的房间楼下有公用电话,灰绿色生锈的老式电话亭,仿佛要随着时间的逝去而被遗忘。
用公用电话最多的人是陈漫云,电话那边是赵雾灵。
赵雾灵丝毫意识不到竞赛时间的宝贵,和陈漫云打很久的电话,大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讲她翻墙逃课被教导主任发现,作业一堆又不想写,细微到隔着电话和陈漫云描述唇釉的颜色。
赵雾灵偶尔会突发奇想,问一些近乎愚蠢可笑问题。
陈漫云则充满耐心地回答。
年久失修的电话传过来滋滋电磁声有些失真,她的声音娇得要命。
江也靠在电话亭附近的围墙,他的衬衫依旧整洁地穿在身上,领口下的脖颈白而隐约看得到血管的痕迹,点燃的烟燃到指间都浑然不觉。
仰头时模糊的视野里看到蔚蓝的天空,围墙粗糙未经磨砺的石子带给他痛觉,意识烦躁中生出无法抑制的渴望。
他不再纠结于麦克劳林不等式和对称变量,心脏好像被细丝缠绕,随着她声音一寸寸收紧。
像是被下蛊,病态般着迷。
不久后竞赛结束,江也顺利断层领先,斩获金牌,年级集会时对他和陈漫云进行表彰,江也面无表情,因为发觉赵雾灵缺席了集会。
校园里的日子单调又乏味,江也依旧按部就班学习,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在国旗下发言,井井有条地管理学生会大大小小的事务。
他倾向于一切确定的事物,在数学里意味着没有异解的情况,意味着一切按着预定的轨迹发展。
赵雾灵是它们的反义词。
他反复告诫自己不应该投入过多的注意力。
但赵雾灵确实很有名,她有副过于漂亮的皮囊,明眸善睐,是连江也的竞赛队同学在刻苦乏味的学习之余都会注意到的美貌,意味深长地夸赞一句漂亮。
江也在谈论时往往一言不发,同学们自讨没趣,及时收住话头。
但江也还是断断续续从传闻中拼凑她的影像。
知道她叫赵雾灵,家里经营着淮城近五成的港口,万千宠爱和滔天富贵滋养出娇纵顽劣的性格。
知道她朋友很多,知道她身边的少年叫杨程宇,为她打架弄断别人三根肋骨。
毫无相似之处的两类人。
他后来又见过赵雾灵几次,她似乎很怕遇到他,还未碰面就匆匆躲开。
她的发丝因为拥挤而变乱,她的唇依旧是樱桃色的,在离他很远的地方就绕路,所以江也没再听过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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