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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总没接电话,接电话的人是他妻子,说陆总在滑雪,暂时不方便接电话。
杜静霖还想再说几句,看林誉之对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稍后再谈。
北方的夜晚来得更早,暮色早已笼罩大地,二个千里迢迢跋涉而来的人,也早已筋疲力尽。
且不谈坐车,乘车的人坐了这么久,臀部肌肉也已受累。
户外寒冷,风嗖嗖冻人手指,杜静霖快走几步,进了酒店大厅,清雅暖香熏人,林格呼出温暖的一口气。
她不
()理解:“这么晚了还在滑雪?不冷吗?”
“可能人家抗冻呢,”
杜静霖猜测,“听说他老家就是北方的,可能基因就抗冻。”
店里的侍应生拎着行李箱,其中一个引导着他们去前台办理入住,林格抖了抖大衣上的雪,那种北方特有的、雪花般的冷气似乎还凝结在呼吸道中,她看见林誉之穿着的羽绒服,浓郁的黑,边缘处是淡淡的、更暗一点的墨色,不仔细看,看不出。
?“哪里是抗冻,”
林誉之笑,“是躲着呢。”
杜静霖糊涂了:“他躲我干什么?”
林格心往下坠了坠。
“你以为你一路来,你爸不知道?”
林誉之说,“他知道你想做什么,也知道你俩要来找人签字——从一开始,陆农德就是他特意派来的,为的就是不让格格顺利找到他签字,能拖就拖。”
杜静霖说:“拖这个有什么意思?”
林格知道有什么意思。
她在专心办这件事,而林许柯偏不让。
对方还存着小心思,和林誉之认亲不成,也不想让她太轻而易举地达成目的。
林格说:“你早就知道,却还是送我们过来。”
林誉之说:“送你们来,就是为了办成这件事。”
酒店办理入住的前台请他们去做人脸识别,录入信息,谈话暂时终止,二张房卡各自交到手中,林誉之把林格的房卡递给她,林格抬手去拿,第一下没抽走,他捏得很结实。
林格皱眉,又用力抽——
林誉之微笑:“时间也不早了,你们都先去洗澡休息吧,房间内可以订晚饭,也可以下来吃,等一会儿我再讲怎么找他。”
他松开手,林格捏着那张房卡,不动声色收好。
杜静霖说:“我的好哥哥,别拿这事开玩笑了好不好?你看格格都急的快上火了,有什么话干脆直说就好了——”
“没事,”
林格转脸,对杜静霖说,“刚好我也累了,我先睡一觉,明天见。”
她拿了房卡,往电梯的方向走,那张薄薄的卡片被她捏在掌心,像一片坚硬的贝壳。
厚厚的地毯,踩上去发不出丝毫的声音。
电梯很大,上了六个人和行李箱,仍旧空间充裕,林格看着一本正经的林誉之,悄悄抬手扯了扯他袖子。
林誉之默不作声,只垂眼看她一下,眼角都是笑。
电梯门开了。
二个人房间离得都不远,最佳位置的观景套房就这么几件,落地玻璃窗外就是皑皑白雪,朦胧长白山。
侍应生说行政酒廊的晚间畅饮已经开始了,她们可以随意过去,林格说了声谢谢,关掉门,一层层地脱掉身上的外套。
林臣儒在两分钟后打来电话,他倒不是担心自己的退休金,只是挂念着林格,不知道她在外面玩得怎么样;絮絮叨叨地叮嘱完后,又一改常态,严肃地叮嘱林格,要留意杜静霖那小子,可别和他发生些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
林格哭笑不得,连连劝他老人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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