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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听话的人就是之前被带走的徐丹青。
相较于一刻钟之前的兴奋,此刻她如坠冰窟,周身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冷了个彻彻底底。
她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上下牙齿敲着,发出“哒哒哒哒”
的细碎声音。
跟着她如同脖子僵硬了一般缓缓抬起脑袋,目光自下而下,对上了小婵的面孔。
那张面孔正带着一种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神态。
可这个人的眼睛里,却像是死水一旁波澜不惊。
又一阵冷意自体内席卷了徐丹青。
这个女人快要疯了吧。
徐丹青一直以为在庙里呆了八年的自己已经被逼疯了。
她日日夜夜咬牙切齿的诅咒徐善然也不是没有怨恨弃她不顾的父母,狠心将她关在庙里的祖母祖父,也许还有周姨娘,还有最近出现在她面前的徐丹瑜——
可是直到此时,她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疯。
疯了的一定是小婵,是杨川,是杨川的母亲,是这里的每一个人!
她终于死心了。
她死死的咬着牙齿,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问小婵:“究竟是谁,要你来救我,又能够救你?”
晨会之上,大礼朝拜之事一如昨日。
各官员及年轻俊彦朝见陛下,各品级命妇则带着女眷跟从皇后娘娘。
乌泱泱的人群之中,是否有人像杨川一样溜了号,怕除了各个溜号之人心头清楚之外,就只有掌管各处的太监心中有数。
至于皇帝陛下与皇后娘娘是否清楚,端看这事情有没有打扰两位圣人的必要了。
晨会之后就是暂歇时间。
此刻邵文忠的帐篷之内。
昨日的试探只算得出一个可以接受的结果,但要邵文忠现在就对邵劲如何上心,那就如同徐善然昨日说的,“也想得太多了。”
邵文忠昨日不过随手一试,还算满意就布下一招闲子;而此刻,他则在和自己的幕僚仔仔细细的研究如何将这奏折递上去,压服那些主战的勋贵,叫圣上能够称心如意。
“东翁若是心烦这份奏折的事情,学生倒有一个想法。”
说话之人正是邵文忠身旁的第一幕僚。
这幕僚虽说并无实职,但在邵文忠这里的地位,那是妥妥比邵劲不知道高出多少的,哪怕邵方站在这里,也得恭敬的叫一声先生。
概因邵文忠可以因为不信任而不将自己在朝堂上的事情告诉儿子,却很难独木支撑,不找幕僚商量进退徐急之策。
而一个人但凡知道得越多,其地位当然也随之越重。
邵文忠闻得此言,就算素来喜怒不形于色,也不由精神一振:“哦?可有高见?”
那幕僚成竹微笑,用手指写了一个字:“东翁以为这个如何?”
邵文忠眉头一紧:“东陵非是不好。
不过他们与圣上的关系……”
杨氏祖籍东陵,时下常有用地名代指本人的习惯。
故而杨国公完全可以称之为杨东陵。
那幕僚笑道:“学生只问东翁两问。
一问当今的真实心意东翁知也不知?二问当今可是纯德皇后亲出?”
杨氏是先皇外戚,当日先皇虽与元后伉俪情深因而对杨氏优容有加,但今上却不是纯德皇后所出,而纯德皇后又死得早,说实话与杨氏只怕没有多少香火情,不过顾忌着面子与先皇,还有杨氏本身的势力,不好随意拿杨氏开刀罢了,这样的情况下,杨氏不老老实实缩起脑袋做乌龟,非要上蹿下跳撺掇着众勋贵联合施压,叫圣上出兵,正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了!
邵文忠如醍醐灌顶!
但只这样还不够,他沉吟片刻,又问计:“刺猬刺多、乌龟壳硬,如之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