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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了也不起来,依旧在床上或趴或躺,阿玄道,“老太太天天差人来问大爷的伤,既然收了口结了痂,大爷去老太太屋里走一遭,老太太见你好了,心里省得惦记。”
唐惜春剥了颗葡萄递给阿玄,阿玄素来是个稳当人,瞪唐惜春一眼,唐惜春笑笑,自己吃了,道,“你不知道爹消息多灵通,要是叫他知道我能自己走着去给老太太请安了,他一准儿叫我明天就去山上。”
阿玄道,“难道你不去,老爷就不知道你伤如何了?”
明明唐盛每天落衙就来瞧唐惜春,那瞧可不只是简单的照一照面,完全是扒了唐惜春的裤子亲眼瞧过屁股上的伤,才算数。
“说的也是啊。”
唐惜春脑子不大够用的挠下松松绑在脑手的头发,磨蹭着脚伸下床直接踩鞋上。
阿玄心下好笑又无奈,上前去扶着唐惜春,道,“大爷,要去也别这会儿去,日头正大,老太太都要午睡,也不知有没有醒。
待傍晚暑热消了些,大爷再去,陪老太太说说话儿,用了晚饭再回来。
你这一去山上不得小半年么,老太太平日最疼你,这几天多去陪陪老太太才好。”
唐惜春天天在搁了冰块降温的屋子里,自觉不出热来,不过,阿玄说的在理,唐惜春提上鞋道,“那我在屋里走走,好几天不下床,腰都酸了。”
阿玄便把从唐惜时那里打听到的事絮絮叨叨的同唐惜春说了,道,“二爷说青云道长好名刀好美酒。
刀剑我不大懂,大爷也只有只把镶金嵌宝的匕首。
酒的话还是咱们屋里那几坛,都是往日大爷悄悄藏起来的,算不得好酒。
大爷到时跟老爷说说,看可有合适的礼物带上山去,算是孝敬道长的。”
唐惜春叹道,“一路从山脚扛到山顶,我还有这么些东西要带,怎么弄上去都是个事儿。”
阿玄道,“这有何难,多带两个小厮送上去不就成了。”
唐惜春摸摸阿玄的头,“傻姑娘哟——”
阿玄打开唐惜春的手,“老爷不叫人跟着大爷伺候,莫不是也不叫人帮大爷把东西运上山去?”
唐惜春又开始长嘘短叹。
阿玄一看唐惜春这衰样就知自己猜对了,无奈,“大爷,你叹气有什么用,还是想个法子才好?”
唐惜春恬不知耻地,“我这不是没法子,才叹气的嘛。”
阿玄很自觉的做唐惜春的狗头军师,给唐惜春出主意,“大爷不是说要跟二爷一道去山上么?二爷个头高,听说武功很了不得,力气定也大,不如到时请二爷帮帮忙呗。”
唐惜春大手一挥,“准了。”
阿玄,“……”
唐惜春眉眼含笑,问,“阿玄,你把那两罐好茶给惜时送去了吧。
一会儿我去给老太太请安,你去把惜时请来,我们一道去。”
人情世故,他不至于还如上辈子一般狗屁不通。
阿玄极其拥护地,“是。”
看来,他家大爷真的有开窍的意思。
既然他家大爷开了窍,阿玄又趁机将晴丝、玉芙找她的事说了。
养伤的这几天,唐惜春已经想的很清楚,跟阿玄交底,道,“过两天我就要去山上了,这几日想清静清静。
等我走了,你细心的观量观量这院里的丫环,有得用的就留下,若是不得用的,索性趁机一并打发了,也省得耽搁了她们的前程,我是不会收用她们的。”
阿玄闻言,那满脸的惊诧再也掩饰不住,她瞪圆了一双杏眼死死的盯着唐惜春的眼睛,盯了好一会儿,以至于唐惜春毛骨悚然的摸摸自己的脸,小心肝儿在胸膛里扑通扑通的蹦哒,问,“阿玄,怎么了?”
难道阿玄看出他是重生的了?不至于吧?
谁知阿玄并不理会,反是一个转身,双手合十的朝东拜了又拜,嘟嘟囔囔念念有词,“阿弥陀佛,菩萨终于显灵了,信女定会每日一柱清香,供奉不断。”
如果我家大爷给老爷打坏了脑袋,菩萨就让他一直坏着吧。
唐惜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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