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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街的所有商户,都已经上了门板,东方的番子分成几队,开始去拍门。
里头的商户当然知道外头是什么人,可就是恰恰不敢开。
领头带队的是档头邓通,邓通上一次吃了亏,今日奉了刘公公的命令,登时觉得腰杆子硬了,骂骂咧咧一通,用脚踹了几下门,随即道:“堆干草,烧了!”
这话本是恫吓之词,果然将里头的商户吓了一跳,正要拉开门闩,正好听到外头的番子们都激动地大叫:“来了,来了……”
从烟花胡同的各条小巷子里,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聚集,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一个个出现,也都是横着棍子,气势汹汹的容貌,人数也在数百人上下。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平时东厂瞧不起锦衣卫,锦衣卫也对东厂的蛮横深痛恶绝,双方一起发出低吼,便有人大叫一声:“打!”
两股洪流便在这没有人烟的街道上提着棍棒相互殴打起来。
这种阵仗,其实和街上的泼皮打架差不多,也无人指挥,靠的都是一股子血气。
那坐在楼上看着的公子眼睛一亮,立即变得跃跃欲试了,拍手道:“打起来了,打得好,打!”
边上的刘伴伴见小公子高兴,立即显露笑容,也跟着叫着好。
“可为何不见那个柳百户?”
小公子攀着窗向下张望,不由显露失望之色,他昨日听刘伴伴说有个柳百户砸了莳花馆,打翻了不少护卫,可是今日却连影儿都没有看到,不由显得有些失望了。
刘伴伴笑呵呵地道:“压轴好戏总是要迟些登场才是。”
下头已经完全乱套了,一片狼藉,四周都是打斗之声,双方都是铆足了劲头。
而在百户所那边,一个个消息传到柳乘风的耳朵里。
“大人,老霍被人打了……”
“大人,王小旗受了重伤。”
柳乘风听了,这时候已经换上了钦赐的飞鱼服,手中提着锦春刀,道:“咱们的援军一时半刻也来不了,还留驻在百户所的兄弟都集合起来跟我走。”
“大人,咱们还有援军?”
柳乘风悄然一笑,显露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道:“你等着瞧吧,援军一个时辰之内准要来的。”
柳乘风提着锦春刀带着十几个人冲出百户所,飞快地到了烟花胡同,看到这里一片狼藉的容貌,不少校尉和番子在地上滚爬,长刀前指,道:“都跟我杀上去,打倒一个狗番子赏银十两。”
身后的校尉士气如虹,随着柳乘风直冲上去。
这一趟东厂有备而来,原本就占了上风,可是柳乘风的出现,却是立即让东厂的队伍紊乱起来,柳乘风犹如下山的猛虎,手提着锦春刀,冲进番子的队伍之后,便疯狂地用刀背狂斩,一时之间,竟是连续打倒了数人,其余人见了他,纷纷仓皇而逃,所过之处,可谓是所向披靡。
“原来我这么厉害。”
柳乘风惊呆了,他突然发觉,原来打架是如此简单。
其实柳乘风不知道的是,这些东厂的番子之前就已经得到了训诫,不得伤了百户柳乘风,至于其他人,管他是千户百户,一概狠狠地痛打就是。
而柳乘风也是最好辨认的,终究整个京城能穿着钦赐飞鱼服招摇过市的人不会超过一百个,这些番子一见一个穿着黄色锦绣飞鱼服的少年恶狠狠地冲杀过来,哪里敢还手?柳乘风在这边处处下重手,而番子们却只能挨打着不能还击,结果自然就是所向披靡,无人敢当。
打了顷刻功夫,柳乘风也明白了,原来东厂那边还有忌惮,心里一想,便知道了对方忌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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