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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野撑着脑袋,借着白日晨光,仔仔细细地看,一根绒毛都不放过,看了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探过身,低下头在姜甜额头亲吻了一下。
做完这一系列偷鸡摸狗,他又手欠地轻轻戳了戳姜甜的脸,柔软的触感让他有些意犹未尽,随后漫不经心地低声说:“待会儿我可就不送你了,不然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将你留下来。”
说到这里,大尾巴狼又开始惆怅担忧,自己快三十的年纪了,人小姑娘才大学毕业,无限可能的人生征途才刚开始,指不定回到花花世界大城市,就将他忘得没边儿了。
她倒是好,离了他还有安与南,陈与南,可他这贫瘠的人生里,上哪儿再去找一个这么特别的姑娘。
所以好不容易,抓住一个,当然就不能放手了,他颇不放心地补充一句:“记住昨晚和你说的话,小姑娘家家可不兴始乱终弃。”
说完,他也不管人家听没听见,轻手轻脚地起床穿好衣服,给她拉上纱帘,不让热带的阳光烦扰她的美梦。
正要离开之际,他又突然回身,恋恋不舍地看了一会儿,再次低头分外珍重地亲了下姜甜的额头。
刻意放轻的脚步踩在地板上,仿佛没有发出声音,随后一声几乎轻到听不见的“嘎吱”
——
门关上了。
床上的姜甜睫毛轻颤,两滴珍珠似的眼泪瞬间从中滑落,身边多余的位置余温尚存,让她失落又难过。
她动了动脚,脚腕上明显的绳条束缚,以及硌在骨头下的坚硬触感是那么的清晰,告诉她昨晚大胆的放纵都不是在做梦。
知道他不去送自己,都是因为不舍,但她就是很难过,很讨厌他。
丛野一出门,就碰到了路过的安与南,对方瞧见他从姜甜房间里出来,仿佛以为自己看错,抬头看了眼房号,随即略皱起眉。
他顿了顿,看着丛野那张精神焕发的脸,忍无可忍地说:“待会儿我们就要启程回国,小甜年纪还小,丛先生是不是有些不负责任?”
丛野闻声讶异地看向他,一脸“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的表情,随后故作无奈地摇头:“女朋友舍不得我,临走前让我陪她说说话罢了,这不聊着聊着就忘了时间,居然一晚上就过去了。”
话落,他又跟陷入爱情的男人一样,状似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不过也很正常,安主持难道没见过难舍难分的情侣?”
像求偶战胜后的雄虎,在对手面前甩着尾巴耀武扬威,就差没把“得意洋洋”
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至于名分问题,虽然小姑娘害羞,但也默认了不是?
安云南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不动声色地将怀疑压下去,他见过丛野追求姜甜时的满嘴溜火箭,万不能被带着走。
左右今天就要回国,小姑娘年纪小,刚出入社会,见识不够多,哪能这么快定性。
……
属于基地的小型码头,潮汐不停地来回冲刷,岸边的石头个个被磨得光滑圆润。
当初是许诚负责去接的节目组,今天也依旧是他将节目组送到码头,他们需要坐船到闻洲岛所属国,然后再乘坐飞机回国。
众人从皮卡车上下来,姜甜抱着最后的侥幸,目光在跟来相送的基地人员里一一看过,仍旧没有看见那个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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