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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柳谈先生意犹未尽地对沈冽道:“我们刚才还有些问题没有谈完,一会儿你留在我家吃个午饭,我们吃完饭接着谈。”
我听了柳谈先生这话,颇为怪异地看了他一眼,现在在我面前亲热地挽留沈冽吃饭的人,和刚才霸气侧漏当场轰人的柳谈先生是一个人吗?
“那女娃,你笑什么?”
却没想到这一眼竟被他敏锐地捕捉到了,柳谈先生忽然掉转视线问我:“我讲的哪句话好笑了?”
没想到我的小动作竟被柳谈先生收入眼中,我赶紧敛了笑,毕恭毕敬地回答道:“之前听青弋说您是性情中人,今日一看,果然不假。”
“呵!
什么性情中人,他多半说我是老顽童吧!”
柳谈先生对我的话嗤之以鼻,“青弋这孩子,他小时候我寄托了很多期望在他身上,希望他跟着我好好学画。
但谁知道他心思竟不在画画上,一心跟着他奶奶学戏,兴趣这东西啊,真是难捉摸得很,不好强求,我也只有由他去了。”
我听柳谈先生的意思,柳青弋学画不过学了些皮毛,可他现在美术工作室开得风生水起,已经十分厉害了。
如果沈冽能跟着柳谈先生学全了,那前途岂不是不可限量?
“青弋虽然不争气,好在还有小蕊。”
柳谈先生拉了拉孙女的手,“在见到沈冽之前,我本以为能继承我衣钵的就只有孙女了,好在上天又给我送了另一个天才。
沈冽,我今后可是指着你给我争气了!”
我诧异地看了柳蕊一眼,没想到这小姑娘也是学画的,有柳谈先生亲自教导,画技肯定不会差了,只看她一副不显山不露水的模样,当真藏得够深。
这日柳谈先生留我们在他家吃了晚饭,又拉着沈冽谈画画谈了一个下午,晚上和沈冽回去的时候,我心中的大石总算落地了。
我偏头看着沈冽,打心眼儿里为他高兴,甚至吹着西北风等出租车也不觉得那么冷了。
沈冽却把手插在兜里,两眼直视前方的路灯没什么反应。
“你到底在看什么?”
过了一会儿,沈冽终于耐不住我的视线,开口问道。
“你是不是太淡定了?”
我激动的心情到现在还没平复下来,见沈冽发问,我又打开了话匣子:“那帮势利眼灰溜溜地被柳谈先生扫地出门的时候,简直太解气了好吗!”
说到这里,我手在空中用力一挥,握成了拳头。
但因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把围脖给挣掉了,飕飕的寒风顺着我的脖子倒灌了进来,冷得我一哆嗦。
沈冽瞥了我一眼:“没感觉。”
“好吧,”
我耸了耸肩,独自兴致勃勃地说道:“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刺激吗?我今天的心情跌宕起伏得像在坐过山车!”
说着,我用力地拍了拍沈冽的肩膀,“刚开始我带你去的时候,并没有抱太大期望,没想到你的优秀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期。
我为你骄傲,沈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