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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着他,我去一下实验室。”
边庭听顾长愿所要走,下意识地伸手一抓,顾长愿怔了一瞬,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只是去给岐舟拿血清。”
边庭红了脸,恋恋不舍地松了手。
实验室里的门关着,顾长愿叩了两下,何一明开门,见是顾长愿,微昂起下巴。
“岐舟退烧了,我来拿血清。”
顾长愿说。
何一明指着冷藏箱,坐回实验台前,拿起一叠稿纸,背对着顾长愿。
他在一个冗长的医学公式上打了个叉,又找了一处空白重新涂涂写写,整张白纸几乎被写满了。
孱弱的灯光照在他挺直的背上,勾勒出疏离的模样。
顾长愿忽然觉得他很寂寞。
顾长愿移开目光,取了血清,又拿了注射器、止血带、棉签和酒精,他总觉得有视线黏在他背后,抬起眼,何一明却看着满纸的公式。
顾长愿摇了摇头,端起托盘:“我先过去了。”
何一明没抬头,只嗯了声。
走到门口,顾长愿才发觉两手端着托盘,余不出手开门,只好弓起腿,用膝盖撑着盘子,抻出两根指头,艰难地拧开门把。
身后传来声音:“注射后会有不良反应,别让他着凉了。”
这话来得突兀,这种基本常识压根用不着特意提醒,顾长愿怔了一秒,随即明白了:这算是何一明的‘示好’,之前的争执就一笔带过了。
以何一明的自尊心,大概只能做到这个份上。
他回过头,看见何一明消瘦的脸,想劝他去休息,最后却是咬了咬嘴唇,说了一声‘好’便离开了。
屋外雨势减弱了,但风还是很嚣张,吹得地动山摇。
顾长愿双手护住托盘,想用脚叩门,却见门微敞着,肩膀一撞就开了。
边庭站在门口,好像等他很久了,顾长愿心生暖意,轻轻笑了笑。
顾长愿换了防护服,又给边庭套了一件,两人齐齐用罩住脸,看上去像要走进核辐射区。
顾长愿拍醒岐舟,岐舟不满地嘟哝了一声,睁开眼,见了鬼一样‘啊!
’的一声钻进毯子里。
顾长愿:“……”
边庭摘了面罩,轻轻拍着拱起的毛毯,岐舟钻出半个脑袋,疑神疑鬼地看了半天才认出边庭,顿时不害怕了,视线在两人身上打转,又对银晃晃的密闭服来了兴趣,眼里闪着好奇的光。
顾长愿笑了笑,岐舟心态不错,这有利于治疗。
“会有一点点疼,忍一忍。”
顾长愿说。
岐舟:“干……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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